萧梦吟瞪起眼睛,显得有几分吃惊:王子虚这个问题,是先前出版社那篇宣传文章的命题,也是王子虚第一次听到她名字的契机。
「你看过那篇报导吗?我不喜欢那篇报导,我觉得,我不应该被和小王子放在一起比较。」
说完,她又说:「对此我只能说这些,如果以后有缘再见了,再多谈谈吧。」
……
黑裙的女生走到阳光下,撑起了洋伞,身影在日光下拉长,影子像一只奇形怪状的蝴蝶。她漫步走了许久,遇到了树一样站着的石漱秋。
那男生双手插兜,看着她只是笑,很温暖温柔地笑。
何等的阳光开朗大男孩。
「梦梦姐,好久不见。」
萧梦吟伸出手,在他额头上比了比,又在自己头上比了比,惊呼道:「你长高好多!」
石漱秋双手插兜:「不长高点怎麽追你?」
萧梦吟撇了撇嘴:「拉倒,你不追我表妹了?」
「也追也追。」
「你就这样追女生?谁被你这渣男追到谁就脑子有包。」
石漱秋笑了:「那脑子有包的女生还挺多。」
萧梦吟严肃脸说:「翡仕的徵文快截止了,你作品发表平台找好没?」
石漱秋说:「想发《获得》,《获得》觉得篇幅太长。」
萧梦吟骂道:「你脑子秀逗了?《获得》是什麽级别的杂志?你要是能在上面发十万字以上,那都不用去争翡仕文学奖了。」
石漱秋说:「所以我打算发《新风》。我爸跟那边主编关系挺好的,人家已经同意了。」
萧梦吟点头:「《新风》也不错。」
石漱秋得意道:「在《新风》上面发个二十万字,是不是也足够奠定文坛地位了?」
萧梦吟嗤笑:「别想太多。」
说完,她又说:「你的稿子有没有给令尊看过?他有没有说什麽?」
石漱秋说:「他忙,没看,我也不想给他看。我给他看什麽都是好好好,说不出个什麽有用意见。我给翁叔叔丶刘叔叔看过。」
他没有说具体姓名,萧梦吟眼睛却明亮了几分。她知道他说的都是文坛上赫赫有名的人。
「他们怎麽说?」
「他们评价道:完美。」
萧梦吟看他笑容得意,压了压他的期待值:
「不要觉得这就拿下了。你不知道竞争有多激烈。我在南大走了一圈,十个人里面至少八个都想去争一争这个奖。」
石漱秋不屑地笑了起来:「都是文学系的同学们吧?放心啦,目前的中文系,我放眼望去,遗憾的是并没有看到水平实力超过我的存在。」
萧梦吟感觉他说话的反派意味太浓了,不过知道他自信得有道理,何况他的自信也挺讨人喜欢:「有功夫再打磨打磨。」
石漱秋说:「已经完美的作品,该如何打磨?」
萧梦吟转头朝相反方向走去。石漱秋跟了上来。
「梦梦姐,你去哪儿?」
「走了啊,」萧梦吟说,「我是来看你的,看完就该走了。」
石漱秋说:「好不容易见一面,不坐下来喝杯茶,聊聊天吗?」
萧梦吟说:「我一次只做一件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想跟我喝茶,下次早些约我。」
……
萧梦吟走后,席间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悲凉。
这悲凉百分之八十都是被徐蓉蓉给烘托起来的。因为这个女人觉得他们应当感到悲凉。毕竟两个人都雄心勃勃地想要冲击翡仕文学奖,结果被上一届的首奖如此斩钉截铁地决定了命运,两人不应该不悲凉。
王子虚其实觉得还好。他主要实在没想到自己曾当做诺奖劲敌的对手竟然是个穿黑色蕾丝的萝娘。
至于翡仕文学奖,萧梦吟的三两句话还不至于打消他的自信心,至少在他看来,他的作品比上一届的得奖作品要好。
但是这个世界上最歪打正着的事就是没情商的人硬装温柔。赵沛霖本来也还好,被徐蓉蓉宽慰过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叫了两瓶啤酒,眼眶开始发红,对他们说,我们出去走走。
于是大家走到外面阳光充沛的地方,赵沛霖开始说起他曾经有个女朋友。
「我真傻,真的,」赵沛霖脸红红的,「你炽热的坚守对于她来说,不过是缺乏性吸引力的一种表现,你傻傻地指望自己每天不辞劳苦的嘘寒问暖能够让她有安全感,实际上却是杯水车薪,冰凉的夜里自然有温暖的怀抱给她靠。女人最会给自己的移情别恋找理由,你却拼命说服自己坚守,活该输得一塌糊涂。」
徐蓉蓉在一旁急了:「什麽叫女人最会给自己移情别恋找理由?劈腿的男人还少吗?世界上是包二奶的多还是包二爷的多?你碰到坏女人怎麽能够以偏概全污蔑全体女性呢?」
赵沛霖说:「那要怪只能怪全体女性不给力咯!我怎麽就只遇到过劈腿的女性没有遇到坚贞的女性?」
徐蓉蓉说:「你谈过几次恋爱啊?」
「一次。」
徐蓉蓉说:「那不是怪你自己识人不明?谁让你喜欢找渣女的?我也是女的我怎麽没劈腿?」
赵沛霖嗤笑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