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脑海里闪过西河文会时,陈青萝挡在王子虚面前的画面,「算了。没什麽。」
陆清璇说:「我觉得他会考上的。虽然他是跨考,但是他底子很好,文学常识比我都清楚。」
刁怡雯说:「希望他能顺利吧。」
这是场面话。
她语气里的敷衍连陆清璇家的边牧都能听得出来。
反正她感觉王子虚接下来是顺不了一点了。她都能想到接下来他的处境:
如果他没考上,他在院内会沦为石漱秋那伙人的笑柄;如果他考上,也会沦为笑柄——因为他的稿子被连退两次没能得到翡仕的提名。自古以来西河文会的头名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挂了电话,陆清璇出门帮刁怡雯看考场。在崇文楼门口的座号牌前,看到一尊绿色的头顶飘了过来。
「杜……杜可竹。」陆清璇有些尴尬地跟她打招呼,「好巧啊。」
「嗯。」
在得知杜可竹的马甲后,陆清璇突然不知道该怎麽和她相处了,但因为明天的计划,她又不得不跟她打好关系。
杜可竹没有在乎她的异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走到座号公示牌前,抬头盯着看。
「你也是来帮忙看考场的?」陆清璇扬起眉毛问道。
「嗯。」
「你也有朋友明天考研?」
杜可竹回头看她,眼睛里露出疑惑的光芒。
陆清璇对她的眼神感到很奇怪,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什麽了。
但实际上,杜可竹只是在衡量自己和小王子的关系,究竟算不算「朋友」。
如何界定他们的关系呢?师生?上下级?主从??
「算是吧。」杜可竹最后简单地说。
「你明天跟我一个考场,别迟到哦。」陆清璇道,接着她回头看告示牌,「啊,好巧,怡雯姐跟我同考场……」
「……啊,王子虚也同考场。」
杜可竹转头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她,看得她心虚起来。
「怎丶怎麽了?」陆清璇有些磕磕巴巴地问。
杜可竹只是很奇怪:为什麽王子虚宁愿拜托她来帮自己看考场,也不拜托这麽好用的陆清璇呢?
杜可竹直球地问:「你对王子虚,了解多少?」
「呃,了解一点……大概……确切地说,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表面,你问我多表面?大概是衣服以下丶成人纸尿裤以上的那层吧……」
在杜可竹咄咄逼人的目光中,陆清璇最终承认:「大概介于对奥尔罕·帕穆克和韩江的了解之间吧。」
「那就是完全不了解。」
「也不能这麽说……好吧,也差不多。」陆清璇说,「你问这个干嘛?」
「竟然连你都没说。」
「说什麽?」陆清璇奇怪地问。
杜可竹漆黑的眸子闪烁出异样光泽,她什麽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拜读过《失空斩》。她原本以为,《新赏》杂志刊登了小王子的作品,陆清璇这个临时编辑身在其中(甚至就坐在王子虚本人旁边),应该也是知情人士。
但看她的表现,似乎是完全不知情。
一个人呆在如此狂热的环境中,究竟要多有定力,才能瞒得住自己就是小王子的事实?
她越想越觉得,小王子此人坚韧得可怕。
同时,她也很好奇,当小王子身份暴露的那一天,到底会是什麽景象。想到这里,杜可竹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在不解的目光中,她飘然而去。
……
第二天。
研究生笔试日。
《新赏》杂志社内,冷冷清清。
宁春宴问:「今天是考试日。」
「嗯。」陈青萝哼了一声。
「小王和小刁都考试去了。」
「嗯。」
「小陆去监考去了。」
「唔。」
「我们是不是该再招几个人了?」
「招。」陈青萝言简意赅。
但这塞不住宁春宴的嘴。她又说:「你说是不是去看看他们?」
「不去。」
宁春宴说:「我的意思是去打打气,要是王子虚没考上怎麽办?」
「要是没考上,就把他给辞了吧。丢不起这个人。」
宁春宴花容失色道:「他可是给我投了80万的,我怎麽敢辞他?」
「还给他。」
「我哪有钱!」
「想办法。」陈青萝说,「总之如果他要是没考上,就不跟他玩了,必须辞而退之,丢不起这个人。」
说完,她用笔在稿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石漱秋收了笔,将笔记本还给眼前妹子,接着做拉伸。
室友夹着双臂跑过来:「老石,今天据说是研究生考试日。」
「知道啊,怎麽了?」
「肠哥不是今天考试?」
石漱秋听完一笑。
「肠哥」是他们给王子虚起的外号。因为那天在席间王子虚用十来个对子把石漱秋给喝趴了,他们就叫他「对穿肠」,时间久了便简化成了「肠哥」。
「他考试又怎麽了?」
「我可以去查查他们考室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