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知州准备强行丢出令签棍杖伺候时,原本正在与罗星河嘀咕的姜落落突然冲着伍文成的背身喊了一句,“伍文成,你家宝儿昨夜被人掳走,歹人说是要替邓知县出气!” 伍文成猛然抬头。 “大堂之上,休得多言!”胡知州沉下脸。 可说出的话等同泼出的水。 伍文成已经难放此事,回头张望,寻找那道声音,却从侧后方的衙差身旁看到向他走近的伍文轩。 “文轩……可是真的?” 伍文轩来到伍文成面前,满脸愧疚地点点头,“是的,大哥,我没有守住宝儿……” “是因为我杀了邓知县?”伍文成眉目颤抖。 “他是这么说,长安也在场。大哥,我……” 不听伍文轩多言,伍文成迅速转回头,面向胡知州伏地叩首,“求大人救救宝儿!” “都过去这么久……伍宝儿怕是凶多吉少。”姜落落又凉滋滋的来了一句。 “不!不会的!”伍文成不信,依旧伏在地上,苦声恳求,“求大人救救宝儿!宝儿只是个孩子,他是无辜的!” “你杀邓知县时就没为伍宝儿安危着想吗?”姜落落冷冷地说。 “姜落落,大堂之上由不得你一个仵作随意插口!退下!”胡知州厉声呵斥。 姜落落缓步后退,却仍放声斥责,“伍宝儿若有意外,便是被你这个当爹的所害。你错在不该谋害邓知县这般端正为民的父母官!” “不!邓知县死有余辜!”伍文成嘶声竭力地大吼一声。 这一吼,令全堂寂静。 胡知州显然也是愣住,手中握着惊堂木,忘记了出声。 “他该死!他该死!” 伍文成双拳砸地,“他表面端正,看似谦谦君子,背地里却乔装改扮,偷偷离开县衙去寻花问柳,不仅是醉心楼的常客,还垂涎县学教谕夫人!他就是个满腹淫荡的伪君子!这样的人还想要动龙王圣庙,无视百姓死活,就该死!” “传言都是真的?邓知县这般好色龌蹉?” “真没想到,邓知县是这等人!竟然还跟孙教谕的夫人……啧啧……” “孙教谕的夫人,不就是严老知县的女儿?” …… 随着伍文成话音落下,堂外议论声乍起。 “伍文成!”胡知州接上了话,“你如何得知邓知县是醉心楼的常客,又对……教谕夫人有心?” “我……”伍文成微顿,犹豫着是否回答。 胡知州明白,姜落落挑起的这话头成了他撬开伍文成嘴巴的引子,“伍文成,你若不把话说清楚,便是你胡言乱语,散播谣言,诽谤朝廷命官!伍宝儿因你之过受难,由你承担全部责任!” “不!”伍文成撕声否认,“都是因为邓知县!是他不配为官在先!我没有胡言乱语,他的行踪有人亲眼所见!” “何人亲眼所见?”胡知州继续逼问。 “是……是……” “是我。” 伍文成终于无法置身事外,主动承认。 虽然一些话,他早已与罗星河说过,罗星河也都禀报给胡知州。可这是开堂问审,需要他站出来当众亲口作证。 “文成大哥,真是你打劫的我?”立在另一侧的曹长安傻眼了。 整日务农的伍文成虽然长得瘦,可比起他们读书人是更有力气,驼背可以装,衣服穿的厚些也能让人瞧着胖几分,反正黑天半夜看不仔细……可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是被好友的大哥打劫啊! 他还说伍文成行凶另有内情,恳请胡知州查明真相……这就是真相? “是我。”伍文成没有否认。 “伍文轩,将你亲眼所见都一一道来。”胡知州命道。 伍文轩只得当众将自己埋藏的秘密再次说了一遍。 胡知州听完之后道,“你这话也只是对三月二十五那夜发生的事情妄加揣测而已,最多说邓毅暗中行事,关注教谕夫人病情,与醉心楼又有何干?” “晚生一直以为邓知县乔装隐匿是为了公事,实在不知大哥他……据此对邓知县另有偏见,而这两日又有一些传言,更令大哥信以为真。” 伍文轩说着转向伍文成,满目悔意,“大哥,我真不该与你多嘴!” “文成大哥,文轩与你说过?那你为何还要打劫我?” 伍文轩将秘密告诉他大哥,曹长安能理解,可伍文成的行为却让他想不明白。 伍文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