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星河骑马带姜落落赶早奔至龙王庙。 “舅舅,你替我上香,我去别处转转。” 姜落落刚下马就要朝山道另一头的江边去。 “回来!”罗星河一把将人拽住,“就知道你这丫头别有心思,跑到龙王爷跟前还敢耍滑头?” “不是,我紧张,先让我缓缓。”姜落落辩解。 “哄鬼去吧!”罗星河扯着姜落落进了龙王庙,“你说的,老老实实给龙王爷磕几个头。” “这供品真不少啊!” 姜落落见供桌上摆的满满的,香炉里也是满满的香灰。 时候尚早,还没见其他人来,这些供品都是昨日留下的。 旧供品未去,新供品又来。显然,如今就连乞丐们都很少再光顾这座神庙。 还好都是些点心瓜果,那些肉类不好放,上供之后便都投了江。 “真是可惜了。”姜落落叹口气,“龙王爷就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东西摆在这里坏掉?” 供桌后,便是一尊身裹黄布的高大的龙王泥像。 龙王什么样,没人见过,泥像也是根据世代流传下来的画像雕制的。 “废话少说!” 罗星河把罗明月张罗的供品挤放在供桌上,又将点燃的三炷香交给姜落落,“来吧。” 姜落落把香插入香炉,潦草拜了拜,“好了。” “一边去!” 罗星河推开姜落落,自己双手合十,“龙王爷,我这外甥女病坏了脑子,不懂事,您大神大量别见怪,舅舅为大,我这做舅舅的替她给您老磕头。” 说着,跪下磕了三个头。 好歹够点意思。 “谁在这里烧纸?” 姜落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罗星河起身,拍拍双膝,走向庙门。 “这是我们凶肆的檀香。” 姜落落蹲在门槛外,从石阶缝隙中拔出三截未燃烬的香头。 刚才是被罗星河扯拽进门,没有留意脚下。这一出门,竟发现地上留有蹊跷。 罗星河捏起一截香头,“这香不是都一样么?在龙王庙门口烧香……也算烧给龙王爷吧。” “不一样,这是老戈亲手做的,我最熟悉不过。”姜落落将剩下的两截香头放在鼻下闻闻,又蹲身拨拉阶下草丛,“还有纸灰。” 有一小片烧残的纸恰落在草叶上,微风吹拂着,金色闪闪。 “是那个人?” 点过没多久的香,还有烧过的金纸,让姜落落只能想到一个人。 “谁?”罗星河恍然,“你来龙王庙就是为了找人?你给我老实交代!” 姜落落起身,俯望江水,“不是,只是碰巧罢了,我也没想到。” 那人在龙王庙门口给死人烧纸……是为了邓知县? “我来这里其实是为了找一味药。” 人已经没影,可她来此的正事还要办。 姜落落想在江岸边找找,看能否发现一种不被人留意到的,生的罕见的矮草。 “找什么药?给谁用?”罗星河追问。 “舅舅,我与你说件事,你不能告诉我爹娘,免得他们担心。”姜落落转头道。 “好,亏你事事记挂着你这舅舅。”罗星河上前,“说吧,又有什么事要舅舅我担着?” 姜落落把昨日有人去凶肆买香纸时说的话告诉他。 “眉青,眼黄,还有痘子?” 罗星河听完后,盯着姜落落的脸仔细瞅,“除起了几颗不起眼的痘子,我怎么看不出其他?你不是问过马跃,他也没从药渣发现不对。” “药渣已腐酵,本就不好查,也或许是磨成粉混入药草中,熬入汤水。” 姜落落对马跃辨药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她只是寻个借口,找人打问苍辣子,结果都混成药铺管事的马跃也不曾听说。 “若此人说话当真,是有人跑到姜家下毒,还是抓药时就出了问题?若问题在抓药时便有,就去查那药铺!”罗星河说着,突然想起,“药都是就近买的,不就是马跃在的那家药铺?” “先找找看。” 姜落落没多说什么,朝另一头的坡下走,顺道寻望左右,“不知是否有我们不曾留意过的草。” 说是矮草,不知道有多矮?藏于万千青草之中吗? 罗星河双手懒懒地叉在腰间,“沿江大片草地都看不到头,怎么找?那人或许是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