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秋没有理会姚冬的疑问,吩咐姚父,“你再去寻几条绳子。千万不要动什么心思,否则可是快不过我手中的刀!” “哎,哎,不敢,不敢。” 姚父将怀中抱着的茶壶小心地放在墙边角落,不顾屋外风雨,跑了出去。 在杜言秋的刀尖下,姚母战战兢兢地为姚冬包扎伤口。 不一会儿,姚父抱着一团绳子跑回来,可怜兮兮地道,“家里只剩下两条麻绳。” “把你儿子绑了。”杜言秋指使。 姚父不得不从,“是,是。” “姜姑娘,你看他手法是否牢固。”杜言秋又道。 姜落落来到姚冬身后,看着姚父打绳结。 等姚冬被绑好,杜言秋用布团堵上姚冬的嘴,又吩咐姚父将他捆到院外的那匹马上。 姚父只得费力将儿子扛出去。 姚母怕雨水淋湿了姚冬的伤口,将门外墙上挂着的蓑衣裹在他的身上,“小心点,小心点!” “你去看着。” 杜言秋将用雨水冲刷掉血迹的刀交给姜落落,又拿起放在门旁的斗笠戴到她的头上。 姜落落没多问,接过刀,跟在三人身后出了屋子。 姚母不放心,也冒雨追出去。 屋中只剩下了杜言秋与武辰。 “看你也是个能耐人,怎么不多带几个帮手,瞧瞧多费劲。”武辰嘲笑。 杜言秋倚在门旁,“谁知道你们会来要姚冬的命。” “是你根本就没帮手!”武辰道,“张州珉不会帮你,只靠一个女仵作你想成多大事?” 杜言秋望着门外的雨帘,没有理会。 “杜公子,快来一下!人不好捆——”姜落落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杜言秋撑起伞,快步向院门走去。 雨水加沉了重量,姚父费力将姚冬托上马,却腾不出手捆人。姚母又没多大劲帮忙。负责监视的姜落落更不可能放下手中的刀上前搭把手。 闻声出来的杜言秋只是站在门口看着,舍不得出力,好似怕弄脏已被雨水溅湿的白衫。 姚父自然也不敢开口恳求杜言秋帮忙,只得拼着九牛二虎之力做事。 姚冬身心皆痛,被堵的嘴巴不停地闷哼。 “人朝后墙跑去了。” 姜落落低声说,她瞟到一个人影从屋子里闪出,沿着屋墙向房后绕去。 杜言秋看向姜落落。 姜落落冲杜言秋眨眨眼。 当她留意到杜言秋似乎在走步中无意地将脚边的一块茶盏碎片踢到武辰跟前时,她就明白了杜言秋的意图。 所以,她才配合杜言秋,故意将他叫出来,给武辰提供更好的机会。 果然武辰很上道,抓紧溜掉了。 “把人带回屋吧。” 稍等片刻,杜言秋与姚父说。 姚父愣住,不明所以。 “杜公子不打算此时带人走了。”姜落落解释。 姚母一听,不分缘由,赶紧催促姚父,“快,快把冬儿放下来,送回屋里去!” 姚冬又被拖回屋中。 姜落落把那匹马也牵进了院子,关好院门。 免的让人看到马还在,或者这马被人骑走。 见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武辰的身影,在他呆过的墙根处只留下一团乱绳,姚冬三人很惊讶。 “奇怪么?” 杜言秋弯身捞起那团麻绳。 姚冬看到麻绳下丢弃的茶盏碎片,恍然大悟。 武辰用瓷片割断绳子跑掉了! “你很高兴?”杜言秋拔掉姚冬口中的布团。 杜言秋的若无其事,令姚冬那刚放松的神色又凝结起来。 姜落落摘下斗笠放在门旁,“你想的没错,杜公子对你做的事,只是给武辰看看而已。” 所以,杜言秋就是故意的! 明白过来的姚冬死死盯着杜言秋。 他根本就没打算现在回去县衙,他就是找个借口将人都支开,给武辰留下可乘之机。否则脚速极快的他为何不去追人? 甚至他一刀劈毁桌子,都是别有意图! 那枚碎片,或许是正好溅落在武辰身边,或许……就是杜言秋在走动中,装作没有察觉用脚踢给了武辰!……对!那时他的注意只在杜言秋砍伤自己的刀! “你们……到底想怎样?” 姚冬对杜言秋的行为举止十分不解。 “你以为武辰跑到杨雄跟前报信,说出你是被逼无奈就够了么?” 姚冬从杜言秋冷漠的言语中听出几分可笑之意。 “公子啊,您有话就明说吧,究竟让我儿怎么做,您才满意?” 也是被搞的昏头昏脑的姚父哀求。 “我让他在公堂之上说出他所知道的事情,他又不肯。” 杜言秋绕着姚冬走动,顺便将脚步附近的茶盏残片一一踢走,连一点渣子都不留。 “可他已经答应随你去县衙了啊!”姚母哭道。 “你毫不在意我在衙门大堂上怎样!你就是想让武辰把我答应你的话,还有你将带我去县衙的事都告诉杨雄!”姚冬脑子转了半天,又经杜言秋提醒,方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你想让杨雄知道,我能够被你逼着站在县衙大堂,也就能受你所迫当众说出不利他的话!我已落在你手中,回城途中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武辰只是在家中看到他偏向杨雄,又无法确定他随杜言秋离开之后会怎样。 杜言秋不需要真的逼他就范,只要让杨雄以为他会受迫倒戈就够了! 何况,他将与伍明有关的事吐露给杜言秋,便已违背杨雄之意在先。 “你算计我!”姚冬一股怒意恨上心头。 “我说过,我不在乎你怎样,自己想怎么做便怎么做。目的只有一个,让上杭众人知道阿福与伍明的死,知道伍家田地被烧的真相。” 杜言秋转向姚父姚母,“你们说,我这个目的过分么?” “这不是过不过分的事,是那杨雄,我们惹不起啊!”姚父急得跺脚。 “好啊,那壶毒茶还剩不少,你们说惹不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