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玥下午的飞机,厉景深提前把住处给她安排上,然后又派了一个人去接机。 夏明玥来到J市早晚都会和沈知初碰面,厉景深开始陷入不安,他怕事情再一次脱离自己的掌控。 于是天一亮等沈知初醒了,他就告诉了她,今天下午夏明玥会来。 沈知初愣了一瞬,听着“夏明玥”这三个字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听到过。 “夏明玥是谁?” 见她没什么反应,厉景深提着的心稍稍放了放,“我忘了你失忆了,夏明玥是我妈收的干女儿。” “那她就是你妹妹了?” “算吧。” 沈知初也没往这个事上去细究,“说起来,你好像还从来没和我说过你家里面的事,你爸妈呢?你多久没回家了?” “上一次回去还是三年前。” “三年前?”沈知初几不可察地拧了下眉头,“你们家到底什么情况?” 厉景深喃喃道:“我爸妈在我十岁时发生意外去世了。” 沈知初如鲠在喉,心里面疼的发闷,上不去下不来,毒的眼眶都红了,她不知道厉景深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如此平静的说出这么残忍的经过。 “对不起,我不知道。” 厉景深看她红着眼睛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不怪你,你要是还想知道什么我都 可以告诉你。” 厉家到现在都很乱,厉老爷子没死,家主位置空闲这谁都想去挣这一把手,当年他爸妈也是因为这些才死的。 在利益面前所谓的朋友和亲情都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少有回去,也不打算带你回去,初初你会怪我吗?” 沈知初想了想,认真的摇头说:“不会,你有你的原因,何况我是跟你生活在一起又不是你的那些家人。” 如果厉景深一直不告诉她这些,她或许会胡思乱想有些埋怨,但现在不会了。 夫妻之间要有基本都信任,而且他相信厉景深是为了她好。 厉家,可能远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沈知初的手就算做复健也恢复不了,双手半残废,连基本都生活都要依靠别人。 比如洗脸刷牙,穿衣,连扣文胸扣子都需要厉景深帮忙,每次她都要闹个大红脸,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没有开始的别扭。 和厉景深生活在一起很舒服。 厉景深照顾人简直能把人伺候到上天。 每天不管他有事还是没事他都会比沈知初早起,点早餐,接开水,等沈知初起来的时候,牙膏挤好了,他亲自给沈知初洗脸,动作轻柔。 品味也高,每天从衣柜里选出来的衣服总能和沈知初心意,真的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今天厉景深给沈知初搭 配的一套衣服是衬衣外加马甲,衬衣扣子多,她的手无法灵活的系上只能依靠面前的男人。 厉景深从下往上把扣子扣上,搭配的羊绒毛衣 清新又甜美。 “给我编个辫子。”沈知初已经习惯使唤他给自己梳头发了。 厉景深应下,带着她去梳妆台坐下,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熟练的给她编了个麻花辫,还选了个水晶发夹别在发上。 “你妹妹下午到J市,等会儿收拾一间卧室给你妹妹住。” “房间的事你别操心,她不和我们住,我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房子。” 沈知初问:“那她不过来吗?” “不过来。”厉景深语气上没有什么起伏,平淡的像是在讨论天气一样。 沈知初暼着他,声音很轻:“哪有妹妹过来不见一面的,有你这么当哥哥的么?” 厉景深颔首,黑眸里毫无温度: “本身就没有血缘,谈不上兄妹亲情。” 沈知初不说话了。 从厉景深冷淡的态度中,她大概能感觉出来,他对夏明玥的关系不是很亲近。 厉景深没说她也就没问。 早上八点半,厉景深牵着沈知初的手下楼吃早餐。 聘请的工作人员已经来了,两个帮佣负责做饭和打扫卫生,一个管家,年龄都在四十岁以上。 沈知初下楼看到客厅里的陌生人瞬间愣住了。 厉景深跟着她的步伐停下,“左边那个是张嫂,中间的是李管家,靠右边的是刘嫂,我平时要去工作担心照顾不到你就请了三个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李管家。” 沈知初点头想着,如果她的手么哦呦问题就好了,她可以自理生活,这样也用不着请佣人。 沈知初骨子里透着孤独,也习惯了独来独往,家里面不喜欢有帮佣在,但现在她的情况实在是让厉景深不放心。 厉景深看她头低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后颈肉:“怎么了?不习惯?” “嗯,有点。” 厉景深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说了句:“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人只有去适应环境,而不是让环境迁就你,沈知初“嗯”了一声,跟着厉景深的步伐下了楼。 今天早餐是两个阿姨做的,沈知初的手,吃饭只能拿汤匙和叉子,她低着头,睫毛像把小扇子半遮着眸子。 吃过饭,厉景深陪着沈知初到附近逛了一圈,J市的经济发展比蓉城要好,无论走到哪都是高楼大厦,各种一线品牌大商随处可见。 女人在逛街的时候总有使不完的精力,一晃就到了中午,厉景深接了个电话,管家问他中午回不回去。 “要回去。”厉景深回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注视着沈知初,看到她鞋带散了,他自然而然的蹲下 身,头偏着用肩膀夹着手机,双手快速把她的鞋带给系好。 整个过程他还一直在给管家回话,等他系完鞋带后,电话也打完了。 沈知初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轻轻捏住,她被他牵住了心神,她抬手摸了摸心脏的位置,那里有些疼,不是很明显,但却一直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