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妈妈不是故意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一起去外面过生日好不好?”江母低下头,紧紧抱着毫无生息的江亦鸣,把脸贴在他的头上,咬住嘴唇低声哽咽。 “你不是想换台钢琴吗?我重新给你买……还有,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妈妈做的糖醋排骨了,我是不是很久没给你做了?我现在就给你做,等你起来吃……儿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啊,妈妈错了……妈妈跟你认错……” “儿子,生日快乐,二十四岁生日快乐……” 无论她说什么,悲伤也好快乐的也罢,江亦鸣眼睛闭的紧紧的没有任何反应。 夜晚风声越来越大,吹在耳边呜呜作响,似乎有人在哀鸣。 江母哭红了眼睛,任何人来劝都没用。 “你是不是在怨你爸爸说的那些话?妈妈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有你,我从来没有后悔生下你过……你走了,妈妈怎么办……亦鸣……我怎么活,我该怎么活……” 江父在一旁一动不敢动,他脸上冷冰冰的难受,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直到嘴里尝到咸涩的苦味了,他才惊觉他这是落泪了,眼泪止不住的大颗的往下滑。 他看着一身是血躺在他妻 子怀里满身是血的人,那是江亦鸣?是他的儿子? 不该的,不会的,不是的……他的儿子多么朝气的一个人,怎么会一这样惨痛的方式在他眼前? 江父前后想了许多,问自己为什么结果会变成这样? 他想起来刚不久他指着江亦鸣破口大骂的那些话。 ——“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早知道你是今天这幅德行,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该扔了你……” 这些都是气话啊,不是从心里发出来的,他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说出这样狠的话。 江亦鸣,亦鸣,一鸣惊人,他是带着他的期望出生的,曾几何时,江亦鸣是他嘴里经常炫耀的“骄傲” 江亦鸣去了娱乐圈没选择继承江家,一直以来是江父的遗憾,他嘴里虽然骂着他没出息,但每天睡觉前都会在各种网站去搜“江亦鸣”的最新消息去了解他的工作和生活。 知道他新出的歌,演的小配角,开了几次演唱会,他还偷摸过去了一次。 一大堆年轻人里面,就他一个老大叔,旁边的小姑娘举着灯牌,看到他一个人,好心问他,“大叔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点头。 小姑娘又问他喜欢谁。 他抬头看着 在舞台上弹着电吉他的江亦鸣,肆意疯狂,脸上露出张扬的笑,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江亦鸣,有那么一刻他险些认不出来那是他的儿子。 “江亦鸣。” “这么巧,我也是是阿鸣的粉丝,大叔我这里有多的灯牌,你拿着我们一起给他应援,让他知道我们糊粉也是很多的。” “糊粉?” 小粉丝耐心解释道:“糊粉是江亦鸣的粉丝名,阿鸣他总是自称自己是糊咖,所以我们就叫糊粉了。” 他被硬塞了一个灯牌,高高举着,和身边的年轻人一起摇晃,热闹声不断,人群里灯光闪烁,舞台上的江亦鸣比台上的灯光还要耀眼。 “江亦鸣!江亦鸣!” “全世界最好的江亦鸣!” “你一点都不糊!” 画面一转,那个本该一直在舞台上夺目星途的江亦鸣,有那么多爱他的粉丝的江亦鸣,如今失去了所有的光和热,死气沉沉的睡在这一方黑暗里,那么冰冷的地。 他的儿子,他的骄傲在这一晚离开了,在二十四岁生日这一晚,这个本该庆祝的夜晚,自杀了。 江父支撑不住身子,趔趄往后退了两步,心跳猛的急促,他死死揪扯住那一层布料,上半身不堪受 负的往前屈,在他张嘴喘气时一口血直接从喉咙里喷了出来,吐了一地,嘴里全是血腥味。 双耳嗡嗡作响,眼皮耷拉着。 “老爷……” “江总——” 那本就令人窒息的空气仿佛一下变得阴森恐怖起来,大片大片的黑暗仿佛要把人给吞噬,身体在那极度冰冷的深渊里越坠越深。 …… 江母不愿意撒手,她一直不愿意承认江亦鸣死了,哪怕他的身体在她怀里越来越冷。 她抱着那具冷冰冰的尸体坐在冰冷的地上。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事,让人措手不及,江父倒下后,直接拨打120送往医院,至于江母,没人能拉开,她的手就跟黏在了江亦鸣身上似的。 无奈下只能报警处理,等了将近半小时,警察到了门口。 他们强制性的分开江母,嘴里安抚了一句:“节哀顺变。” 江母跟发了疯似的随手抓住一个离他最近的警员,嘶声道:“什么叫节哀顺变?他没有死,我的儿子没有死!” 此时的江母,蓬头散发宛如一个疯子。 警员什么都没说,只是抓住她的手腕从她手里抽出手来。 被人架着的江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带走 江亦鸣的失神,她哑着嗓子失声痛哭,整个人瘫软着。 “你们要把我儿子带到哪里去,把他还给我,求求你们了……” 天总会亮,没有太阳也会亮,就像星星一直都在,就算没有江亦鸣也会一直在。 江亦鸣最喜欢大晴天了,可他死的这一天却下起了他最讨厌的雷阵雨,s市的马路上到处都积满了水,车开在路上溅起比人高的水花。 因为是警方带走的尸体,很快有关“江亦鸣死亡”的消息就被泄露了出去。 一开始看到这个热搜话题,大家都以为是谣言。 毕竟昨天还在s大看到了他,他还在舞台上为粉丝唱了歌弹了琴,还说了一句。 “星星一直在,江亦鸣也会一直在。”那个说着“一直在”的江亦鸣怎么可能会转身就消失了呢? 五月三十一日当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