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转移话题:“后天你出院了,我们去看花吧,之前就说等春天来了去看花,现在都要过去了。” 苏渺点头:“好。” 出院很快,秦默这边直接就帮苏渺把手续给办了,回了一趟家,苏渺之前留在秦默家里的衣服洗漱用品都在,原封不动的放着。 她想要拿什么东西,眼睛闭着不去想都能拿到,印在骨子里的熟悉,就好像她从来没离开过。 苏渺摸着毛巾,放了热水洗了个脸。 秦默在里面拿行李收拾东西,他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做好了详细记录。 第一天去云城看那边的花,他拿着摄像机只拍人不拍花,相片里的苏渺穿着汉服,美的像一幅画,连头发丝都闪着光。 苏渺指着一朵盛开的桃花,回头冲秦默笑:“秦默,你看,好看吗?” 秦默拿着摄像机一时间就愣住了:“好看。”不仅仅是花好看。 苏渺仰着头,被太阳照着的脸变得粉扑扑的:“从这里看,能看到彩虹。” 秦默走过去,还真看到有一圈淡淡的彩虹,苏渺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她把手伸过去,手指张开,借助错位角度来看,那圈彩虹就像一 枚戒指出现在苏渺的无名指上:“像不像戒指。” 秦默看过去了,苏渺却收回了手,她冲他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眼神里带着落寞。 戒指男戴左女戴右,苏渺的右手却残缺了,她刚才高兴过头了以至于忘记了这件事,那么好看的彩虹都无法将她这双手变的好看起来。 秦默喉咙一哽,拿着摄像机对着那道快要消失的彩虹按下去。 …… 第二天去蓉城看雪山,苏渺怕冷,裹了好几件衣服,白色羽绒服臃肿圆润,从远处看跟一个花卷似的,行动上很不方便,穿着雪地靴下楼梯笨拙的像是一只企鹅。 “要不不去了?” “要去。”苏渺虽然怕冷,但她更喜欢看雪,冬天那场雪她错过了,只记得秦默拍的那张照片,她也想去感受一下雪天。 苏渺的腿受过伤,一到冷天就会疼,来这雪山更是受不了,走几步就会因为疼痛而不得不停下步伐。 要爬一段山才能看到雪山,秦默在苏渺面前蹲下身:“我背你。” “不用了,我能行。” “苏渺,这种时候你可以依赖我。” “可我……”苏渺顿了顿,“先说好,我 有点重。” “上来再说。” 苏渺乖乖的趴上去,秦默看着瘦,后背肩膀倒是挺宽的,典型的宽肩窄腰,身子欣长,他轻而易举就背起了她。 “哪里重了?还是那么轻,估计你还没有那几件衣服重。” 做医生的体力都不会差,像秦默一有时间就会去健身房锻炼身体,在医院工作看多了病人,他太清楚有个健康的身体有多么不容易。 上了山,苏渺看到了雪山,风还挺大,苏渺被吹眯了眼睛,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雪山。 苏渺回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每次回头都能很巧的对视上秦默的眼睛。 “秦默,谢谢你带我来看这里的雪山。” 秦默声音温润:“不止是雪山,你喜欢的我都会带你去看。” 第三天他们转车去了海市,在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五天才出门去了当地有名的游乐场,逛了鬼屋,看来是海底城,玩了几项游乐项目,晚上他们坐在摩天轮。 第六天,去了海边。 苏渺光着脚踩在沙滩上,她腿脚不好,说难听点就是瘸的,踩在沙子上的脚印,一个深一个浅。 海边上遇到一对情侣拍婚纱照 ,苏渺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 秦默边看边想,要是苏渺穿着婚纱一定很好看。 苏渺在沙滩上捡了一些贝壳,手里拿不到了就秦默帮她拿。 俩人这一趟旅行收获了不少东西,每去一个地方都会买当地特产,不是吃的就是玩的,还有各种玩偶。 最后一天俩人回去了。 “还想去什么地方?” 苏渺想了想:“我想去北街那边。” 那里是苏渺一开始的家,后来父亲入狱妈妈死了,那个家就被人收走了,她被扔在孤儿院又被宋寒生接走后她便再也没回去。 如今,过去二十多年,记忆里的那个家早就变了模样,她远远的看着那栋别墅,里面种着她最喜欢的百合花,现在还不是花开的季节。 苏渺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可当她进去,看到熟悉的秋千,花圃……记忆跟走马灯似的被翻出来,每一帧都那么的记忆深刻。 妈妈在厨房里面研究饭菜,一桌的黑暗料理。 爸爸嘴里说着好吃,脸色却很难看,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咽,等人不注意就大口喝水。 苏渺抬头,似乎在院子里看到爸妈的身影,那些记忆如 此的单薄,就像肥皂泡泡,脆弱的拥堵着占据着她的大脑,有温馨就有残酷,模糊的记忆中,爸爸被送去监狱,妈妈上了天台坠下,白色裙子上全是鲜血。 苏家出事,爸爸临走前对她说:“渺渺,爸爸要离开你了,你要照顾好妈妈,你是乖孩子。” 妈妈跳楼前也摸着她的头说:“渺渺,我等不到你爸爸了,等你爸爸出来你也长大了,你要好好陪着他。” 爸爸让她照顾好妈妈,妈妈让她陪着爸爸,可没人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在她最想要爸爸妈妈的时候,妈妈跳楼死了,爸爸也死在了监狱里。 一道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强行打断了苏渺的回忆的思绪,她反应过来,双手有些颤抖,她拿出手机,是一条陌生短信,没有添加备注。 苏渺点进去看,一瞬间,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瞬间占据了她的背脊骨,瞳孔发震,身子已经被“冻僵”宛如被点穴,一瞬间一股压抑的气息朝她扑面而来,犹如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