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眼。” 被雨淋湿的头发变得很乱,碎发都快挡住眼睛了,厉谨行伸手往后捋了捋,又将脖子上的领带往下拽扯松。 那股疯魔劲儿已经消失了,可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很吓人。 外面的周毅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声惨叫以及“砰砰”的闷响声。 何添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拿着烟盒递给周毅,“要么?” 周毅摇头。 听到脚步声,两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沉肃,厉谨行走直接走过他们:“那里面的两个人那给你们做消遣,至少玩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会来验收结果。” “是!” “明白。” 两人同时答道,目送厉谨行离开后,何添来了兴趣,“走,进去看看。” 何添走在前面,周毅性格比较沉稳,在原地愣了几秒才跟过去,何添一进去就看到了里面两个人的惨样。 实话说,看到他们那副样子,已经不能被叫 做人了,跟鬼跟条死狗一样。 “啧啧啧……”何添上前查看两人身上的伤口,又看向地上的铁锹,他过去把铁锹拿起来。 铁锹拿起来发出的声响,使原本像死尸一样的两个男人再度瑟瑟发抖。 “不……不要打我……我错了……对不起……”陈三四肢残了至少能说话,而他旁边一开始落井下石的同伙,舌头少了半截,血流不止,现在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了,张大嘴,哼哧哼哧地喘气。 “下手真残忍。”何添手握铁锹戳了戳半张脸全是血的男人:“就他们这个样子,厉总还想让我们玩一个月?这要是不处理,恐怕见到天亮吧?” 周毅沉着声音:“那你说该怎么办?” “找个医生来看看,至少留住一条命,你看看这个断了舌头的像不像哈巴狗,旁边那个四肢软趴趴的就像个乌龟。”何添恶趣味说道。 周毅白了他一眼:“行了,找个人来看看吧,把血止住,别到时候 厉总来验收时尸体都生蛆了。” 两人说这些的时候,平常的就跟聊最近天气如何一样,地上那两个男人听到这些后,再也受不住,直接吓晕过去。 …… 厉谨行走出去,拿出兜里的手表慢慢摩擦,他感觉自己还没从那间杂物间里走出来,耳畔处还传出那两个男人的说话声求饶声,整个犯罪过程…… 尤其是那句话…… ——“他当时就准备强暴那个女人,后来那个女人说她手上有块价值百万的表,问我们要不要......” 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多高?这句话出现的太突兀了。 顾晚秋明明知道手上的表是摘不下来的,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厉谨行天生多疑,很多事他容易多想。 他也不愿意去多想,但如今冷静下来后,发现事情有太多可疑的地方,顾晚秋明明是在墓园里的,怎么会出现在旁边的小道上?又怎么会忽然遇到那两个不怀好意的男人 ? 那两人见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是想做什么?劫色还是劫财? 握着手表的手稍稍用力,站在路灯下,他抬起手,手表上镶嵌的钻石闪着微光,表带上的血迹太过刺眼。 司机一直在外面等厉谨行,不知道厉谨行多久出来,他也不敢走,连件衣服都没换,好在车里有暖气,开到最大,迷迷糊糊之间睡着了,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一阵敲撞声传来,司机一下子惊醒,眼睛迷迷糊糊看着窗外,对上厉谨行那张冷峻的脸庞后差点把人吓没。 “厉总。” “车门打开。” 司机赶紧把门锁打开,厉谨行开车门上了车。 “去医院。” 司机脚踩上油门,把车开了出去,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身上的湿衣服都快要被烘干了,从后视镜里看身后的厉谨行,发现他和进去之前的样子变化有些大。. 一张脸变得更冷了,脸上还带着血迹他撑着额头,似乎在隐忍 着什么,手背上的血管都凸了出来。 “你有烟吗?”厉谨行一直在思考顾晚秋的事,他不愿意往深处去想,因此想要在这个时候吸烟来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不要多虑,在这个时候去怀疑顾晚秋。 “没有。”吸烟对司机来说是个大忌,当初他面试的时候,单子上就写着是否吸烟喝酒这一例。 司机从来不会吸烟,车子上根本不会有烟。 厉谨行多半是忘了给司机列的这条规矩了。 司机见厉谨行越来越难受的样子,看他撑着脑袋沉默不语,猜想多半是头痛。 他把车靠边停下,打开车抽屉从里面拿出风油精和薄荷糖。 “厉总,吃点薄荷糖吧,头痛晕车就抹抹风油精会好受一些。” 厉谨行身体一僵,抬眸往司机的手看去,见司机手腕上也带着一块表。 他问道:“如果你手上的表取不下来了,你会不会砍掉自己的手?” 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