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谨行,或许我们可以和平共处。” “你说什么?”窗外风声洗洗漱漱,一月份的天,蓉城的天雾蒙蒙的一片,看着窗外的天就知道有多冷。 好在医院里有空调,顾晚秋穿着一件单衣也不觉得冷,她乖乖的坐在床上,手里还握着粉红色的杯子。 厉谨行离她不远处,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还很错愕的看着顾晚秋,像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居然在顾晚秋嘴里听到了一句和平相处。 她懂这四个字的含义吗? 顾晚秋不是很害怕他,厌恶他的吗?她真的能懂和平相处,是怎么一个相处模式吗? 一连串的反问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 顾晚秋抿了抿唇:“我说,我们可以和平相处,先从朋友做起,我对你不用保持戒心,不怕你,你要是有不开心的可以和我说,当然你必须尊重我的意愿,不能勉强我做不喜欢的事情。 ” “我难道还不够尊重你?”厉谨行轻笑一声,要是顾晚秋真能做到她说的那样,那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近了一点半点,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顾晚秋瞪了他一眼:“上次我跟你去海城,你明知道我不想和你发生关系,就算是把你认成了宫擎我主动贴上去,你也不应该,对我……对我……”这话难以启齿,让她实在是说不出来,她认错人,是她的错,可厉谨行难道不是趁人之危吗? “哦,你说那次啊。”厉谨行点了点 头,嘴角撩起一个弧度来,“我没睡你。”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碰你,碰没碰你,难道你没感觉?换句话讲,我要是真碰你了,你认为你第二天起得来?”那天晚上要真的狠下心,肚子里面的孩子只怕都会流掉,因为那个时候正是危险期,而他在床上的表现,向来不节制。 顾晚秋脸一阵红一阵白,开始想那晚的事,那天她整个人被慌乱和气愤给占据,完全忽略了身体的异样,仔细想想她第一次和厉谨行发生关系的时候,确实是走路都困难,回去后还发烧了,躺在床上起不来,而且身上的痕迹也很严重。 顾晚秋心里有些不自在,但嘴上却不饶人,嘟囔着说:“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不行,让我没感觉。” 厉谨行咬牙:“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对顾晚秋太好了,让她敢当面这么说他?“不行”这两个字放在男人眼里就是耻辱。 “我要不要向你证明一下,让你再好好回味一下,我那方面行不行?”厉谨行阴恻恻的看着她,真是胆肥了,不吓唬她一下,只怕以后还得蹬鼻子上脸。 顾晚秋心里顿时漏了一拍,身体也微微一僵。 “那我那天为什么没穿衣服,你也没穿,我们还在同一张床上?”一早起来,身处那样的画面,谁都容易多想。 “你自己吐了一身,还吐了我一身,我不脱衣服,难道让你直接躺床上把自己给熏死? 自己乱喝酒,喝醉了,我照顾你一晚,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说,还指责我是个禽兽。” 从某些地方来说,厉谨行确实是个禽兽,顾晚秋只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惹急了他,只怕会变得禽兽不如。 “先不说这些了,说说,你为什么突然想和我和平相处了?” 顾晚秋握紧杯子,心里别扭:“就是觉得你对我挺好的,可能我以前对你太偏见了,其实你也有很多优点。” 厉谨行来了兴致:“详细说说。” “以前对你的了解太片面了,经过这几十天的相处,我发现你还是挺善解人意的,是个很好的父亲,对我也还不错,明明我只是个不重要的人,但你知道我身体不舒服后,会立马带我来医院检查,还陪我一起住院,还给我做饭,认识不久却知道我的各种喜好和口味,总之……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坏,算是一个好人,我们应该是可以和平相处。”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杯子里的水杯,每夸厉谨行一句,手就颤抖一下,动作很小,但杯子里的水还是泛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 典型的睁眼说瞎话,但这些话也有一些是真的,只是,她自己都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顾晚秋说完,整个房间陷入异样的沉默。 顾晚秋有些坐立难安,她坐在床边上,因为紧张而挺着背脊,就在脊骨被挺的有些发酸,快要被这阵沉默吞没的时候。 厉谨行终于有了动作,他站起身走 向顾晚秋。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顾晚秋不敢抬头,直到他的影子将她包围住。 “顾晚秋,谁说的你只是个不重要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逐字逐句,像是敲打在心脏上,和心跳融为一起。 那一刻,顾晚秋感觉自己就像被蜘蛛网缠住的飞蛾,越是挣扎,缠的越紧。 “抬起头看着我?” 顾晚秋堪堪抬起头,一眼对视上厉谨行深沉的目光。 “你觉得我会陪一个不重要的人看病?会陪她住院?会给她做饭?会知道她的一切喜好,会揣摩她的口味?还是说……会想着和她上床?” 顾晚秋心一缩一紧,随着最后一句说出来,她只觉得心里难堪极了。 厉谨行继续说:“无论是哪点,都足以证明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顾晚秋看着厉谨行一张一合的嘴唇,双耳嗡嗡作响,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她对厉谨行的了解真的太片面了。 他不是不会说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好话,放任何女人身上都足以让人心动。 顾晚秋拼命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假象,她和厉谨行有着杀父之仇,就算没有仇恨,她也不该为了这一两句虚假的话而有一两秒的心动,因为她已经有宫擎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