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敬看见了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知道这人是利用完自己就丢了。
他又想起医生说得话,很有可能米乐儿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潘敬不禁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因为顾凌绝软化了态度,就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顾凌绝。
若是米乐儿想见顾凌绝也不会到现在都离开,然后落得这般境况。潘敬眼中浮现恼怒和不忿之色。
他又给顾凌绝打了个电话过去。
“顾凌绝,你别来了,我能够照顾好乐儿。”
那边什么都没有说,但潘敬知道顾凌绝这是不肯了。
“你来了乐儿就能够醒来了?早知道那时候为什么不拦住乐儿,就这样让她走了。”潘敬一副护短的意思,把顾凌绝排外了。
“乐儿的心结是因我而起,若是我去了,她才有可能醒来。”顾凌绝说这话还是带着他本人特有的清冷,但是潘敬感觉出来他的愧疚。
而且顾凌绝这话确实说得不错,若是他不去,可能米乐儿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潘敬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顾凌绝又趁机问了潘敬米乐儿的病床号,潘敬告诉他了。
两人短暂的通话又结束了。
顾凌绝当日就对顾父顾母简单交代了
这件事。夫妇两人知道儿媳妇成了植物人,更加自责了。
他们感受到了儿子周身的低气压,又心疼又自责。
如果当初他们拦住了儿媳妇就好了……
不过顾父还是有点理智的,他担心顾凌绝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公司。于是他主动表示可以帮忙暂管公司。
顾凌绝本就是这么想的,他闻言放心了,揉了揉眉心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这才收拾了东西急匆匆地赶到了米乐儿所在的医院。
当潘敬还没来得及从医院走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雇佣的护工来了。
抬眼就顾凌绝风尘仆仆地赶来的样子,脸上带着未褪去的疲态。
他愣了愣,很明显没想到顾凌绝会这么快就赶来了。
毕竟植物人是醒不过来的,自然不需要家属一直陪床。
潘敬本来没打算跟顾凌绝打招呼,想了想还是对着一进门就没分给过他一个眼神的顾凌绝说:“我雇了护工,一会儿护工就过来了。”
顾凌绝灼热的黑眸贪婪的看着病床上躺着的脸色惨白的女人。
闻言,他只是简短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拒绝,毕竟顾凌绝并不是很擅长照顾人,多一个人便能跟妥帖地照顾米乐儿,顾凌绝求之
不得。
吱呀一声,潘敬便走了。
顾凌绝这才完全情绪外露,他刚刚还讳莫如深的眸此时情绪复杂,眼里的愧疚心疼交织着。
他伸出干燥的大手,摩挲着这张折磨自己多日的脸,像是在碰什么易碎的珠宝。他手上的薄茧似有似无地擦过米乐儿的脸。
若是人现在醒着,必定会叫痒求饶。他俯下高大的身子,在人的脸上虔诚地吻了一口,薄唇贴在米乐儿的额头上,不舍得下来。
顾凌绝来了没多久,医院的院长就来到了米乐儿的病房,身边还带着米乐儿的主治医师。
顾凌绝来之前专门给医院打了电话,所以这时看到院长来找自己也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让主治医师对他说清楚了米乐儿的情况,然后问了问治愈成功的可能。
这家医院的治愈率还是很高的,不过顾凌绝还是大动干戈地让助理去联系国外的专家打算高薪聘请过来为米乐儿治疗。
顾凌绝就这样在米乐儿的病房里陪起了床。
他每天都要跟米乐儿说会儿话,就算知道她不会应声,但他还是每天雷打不动的说。
过了一段时间跟这位护工上手熟悉了,就渐渐开始处理公务。
就这
样,三年过去了。
三年的时光,米乐儿都在病床度过,顾凌绝则在病床旁度过,除了必要的出差,顾凌绝都在米乐儿的病房里带着。
俨然把病房当成了家。
顾家的人见了,就想劝说顾凌绝结婚,但是话还没递到顾凌绝耳朵里,就被顾父顾母给拦截了。就算儿媳妇暂时醒不过来,顾凌绝也满心满眼里都是他,怎么可能再结婚呢。
这三年的时光里,顾凌绝经常抱着安乐过来,既然决定要收养他,顾凌绝便开始好好待他。
他每天都要带安乐跟米乐儿说会话,然后等安乐走了就刺激米乐儿说等她醒了他们才会有自己的孩子。
三年的时间也没有好转,顾凌绝带米乐儿去国外治疗修养。
安乐也跟着去了,因为他也习惯了每天一回家就跟着爸爸找妈妈。
虽然爸爸对他冷冷淡淡的,但是安乐不想离开爸爸那么长时间。
安乐跟顾凌绝和米乐儿住在了一起,所以安乐见到他爸爸的时间更长了。
安乐知道爸爸很想让妈妈醒来,所以他经常去跟妈妈说话,希望妈妈能够醒过来。
人儿虽小却异常的坚韧,每天都要来跟米乐儿说上好一会儿的话。
有一天,米乐儿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有人叫自己妈妈,奶香的小团子离她很近,用奶奶的声音跟她说着话。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