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汴州内殿。朱友贞面对满桌的美食佳肴,食欲不振,几次举起玉筷,都放下了。
正在这时,侍从官进殿禀报:“启奏陛下,同州匡节度使王檀大帅派使者裴彦面君。”
“同州?同州难道也有祸事?宣。”朱友贞悲伤道。
不一会儿,裴彦进殿大礼参拜道:“下官裴彦参见我主万岁万万岁!”
“裴爱卿平身,王檀镇帅派你面君所为何事?速速讲来!”
裴彦道:“启奏陛下,王檀大帅听闻河朔战败,心焦如焚,想出一个反败为胜的计策,特派我密奏陛下。”
“反败为胜的计策?太好了!快将这御膳撤下,统统退出去,殿外候着。”朱友贞站起道。
“陛下,这御膳,您一点儿都没动呢!”总管太监道。
“不吃了,快撤下去!”
“好好好,来人,撤膳!”
值班太监很快撤走了御膳,退了出去。
裴彦趋前道:“王檀大帅建议发晋绛、陕、同华诸镇兵合三万,出阴地关,袭击河东老巢晋阳。一旦攻下晋阳,李存勖定然首尾难顾,不战自乱。”
“此计甚好。只是李存勖刚刚大胜,听闻风声,军驰援;我三万人马恐怕难敌李存勖那得胜之师啊!”朱友贞忧虑道。
“王檀大帅算定,李存
勖新胜,必然分兵攻取贝州、邢州、檀州、沧景之地。即使得到我军动向,一时也难以聚拢兵援;况且河北、河东大山横亘,大军援没有十天半月难以办到。晋阳空虚,十日之内定可攻下晋阳。这里有王檀大帅的详细奏疏,请陛下御览。”
“好!”朱友贞接过奏疏,越看越兴奋,大声道:“立即依计而行,赐你朕的佩剑,立即号令三镇,同归王檀指挥!”
“陛下圣明!”裴彦接过天子宝剑,躬身而退。
2、晋阳河东军府。王府留守张承业正与众官议事,斥候匆匆进来禀报:“启禀大人,大事不好。朱梁匡节帅王檀率三万大军越过阴地关,来犯晋阳,距此不过五十里。”
张承业闻听一下子站了起来,接着慢慢坐下,吩咐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不必惊慌。加强监视,随时报告梁军动向。”
“遵命!”斥候拱手而出。
掌书记冯道言道:“晋阳兵少,难以抵御梁军大举来袭;王爷大军皆在河朔,一时难以返,与其坐守危城,灭于敌手,不如迁移王属,往河朔去依晋王,可保无虞。”
张承业不语。
判官卢质道:“晋阳乃河东首府,岂可轻言放弃。请张大人速派人向四面求救,援兵
一到,梁军自然退去。”
“好。卢判官由派人立刻向四方十万火急求告,特别派员先赴昭义,二太保李嗣昭兵强马壮,距此最近,昭义军如蹑敌军之后,梁军自然溃败。”
“遵命!”卢质拱手而去。
都虞候孟知祥道:“大人,远水解不了近渴。为今之计,迅速修整城防,征发各司的工匠以及市民们登城拒守,才是重中之重。”
“好。此事就由孟将军全权负责,这是先王佩剑,就由你执掌,违令者杀无赦!”张承业站起道。
“遵命!”孟知祥接过佩剑,拱手而去。
(第二天,梁军前锋杀到,猛攻晋阳。守城者多市井百姓,几次差点儿被梁军攻上城头,险象环生。晋阳军民人心惶惶。)
3、晋阳河东军府。张承业惶惶不安,坐立不定。正在这时,代北故将安金全身穿戎装,进来拱手道:“张大人,晋本之地,若失之,则大事去矣。仆虽老病,忧兼家国;我已召集子弟、和解甲老将数百人,就在府外,请以库甲见授,为公击之。”
张承业大喜,趋前握住安金全的手道:“老将军能复出指挥,老奴无忧矣!来人,领着老将军到府库尽取兵刃甲盾!”
“遵命!”
(安金全率数百勇士夜出
北门,击梁兵于羊马城内;梁兵大惊,攻势稍缓。晋阳人心稍安。然张承业闻贺德伦部下四处探听消息,担心有变,竟将贺德伦及其部下全部捕杀。)
4、潞州昭义军军府。李嗣昭正与众人议事,探马来报:“启禀大帅,朱梁匡节度使王檀率数万大军,越过阴地关,直奔晋阳杀去。”
“哦。王爷和晋军主力现在河朔征战,晋阳空虚;梁军这是要抄我军后路啊!军情紧急,石君立听令!”李嗣昭站起道。
“末将在!”
“命你率五百铁骑,即刻驰援晋阳。本帅亲率昭义主力,随后就到!”
“遵命!”石君立拱手而去。
5、晋阳南门。王檀正指挥大军猛攻晋阳,猛然间,听得身后杀声大作,扭头一看,一枝沙陀骑兵直插过来。为首一将,舞动长斧,荡开梁兵,锐不可当,口中大喊着:“昭义二太保大军来了!杀啊!杀光梁贼!”
王檀急忙指挥梁军堵截,无奈梁军攻城的都是步兵,难敌沙陀精骑的迅疾锐猛,很快被冲得七零八散。来军冲到城下,城上守军欢呼道:“昭义石君立将军来了!石君立来了!援军来了!”
少时,城门大开,安金全率一枝兵,与石君立合兵一处,再次猛攻梁军。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