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汴京偏殿。朱友贞召集亲信文武议事,烦恼道:“李存勖屡屡率兵进犯,威胁我大梁命脉;我北征主力又屡屡失败,难道我大梁光有中土、大江,真的没有李存勖的敌手吗?”
袁象先进言道:“也许我大梁单独哪一位将帅都不是李存勖的对手,但是我军兵多将广,远超李存勖全部。如我军多路出击,李存勖就不好应付了,必败无异。”
“有道理,愿闻其详!”朱友贞兴奋道。
“令段凝、杜晏球领大军不断侵扰李存勖的主力,予以牵制,但一定避免决战;合董璋以陕虢、泽潞之众,趋石会关以寇太原;霍彦威统关西、汝、洛之众自相卫以寇镇定;再发京城禁军东攻郓州。李存勖顾此失彼,腹背受敌,自然溃败。”
“嗯。有道理,真是力挽狂澜之宏策也!”朱友贞兴奋道。
正在这时,侍从官进殿禀报:“启奏陛下,大将军王彦章在殿外请求觐见!”
“哦!来得好快啊!宣!”
“遵旨!”侍从官转身走到殿门高声道:“陛下有旨,宣王彦章觐见!”
王彦章进殿跪倒,谢罪道:“陛下,彦章无能,未能克敌,实在有负陛下重托!”
朱友贞叹了口气道:“德胜之战,我军旗开得胜;杨刘困敌,我军占得先机;你为何擅自率军东向,招致大败?”
王彦章两眼含泪,用笏板划地,感奋陈词:“陛下,臣虽败绩,但东攻博州马家渡唐兵新城,根本在于隔断郓州李嗣源部与河北的联系,收复郓州。郓州就在汴京东临,威胁至大;老臣就是战死沙场,能换得郓州复得也在所不惜。奈何上天不佑,然臣心昭昭,日月可鉴。臣请陛下,务必再兴大兵,拿下郓州!这关系到两京安危、社稷存亡,当前首务,万望陛下行之!”
“嗯!王老
将军虽然兵败,然忠心可嘉;朕就命你率禁军一万东征郓州!”
“多谢陛下!臣一定舍命取之!”王彦章叩谢道。
(但在赵岩、朱珪等权臣的干预下,梁帝以张汉杰为监军,王彦章仅率两千多保銮骑兵和数千新兵,合万人,屯兖、郓之境,谋复郓州。)
2、杨村梁营中军大帐。段凝对众将道:“本帅上奏陛下,于滑州决河,东注曹、濮及郓以限唐兵;已得到陛下允准。杜晏球将军,此事由你负责,明日施行。”
“遵命!”杜晏球拱手应命。
段凝拿出一道枢密院谕令递与杜晏球道:“这是我朝北征大计,传与众将观看。朝廷决定兵分四路,大举反攻。我们这一路的任务却是独特。陛下命令我军渡河北上,出动骑兵,袭扰唐兵;以卫州、黎阳为背靠,牵制李存勖大军,毋须与之决战。”
那谕令传到康延孝手中,康延孝看了半响,请命道:“朝廷雄才大略,都招讨英勇果决,末将振奋。末将请命,明日率轻骑北上,掠阵相州!”
“好。康将军英勇。毋须多带人马,百骑足矣,志在巧取,切勿恋战!”
“遵命!”
3、魏州行宫偏殿。李存勖正与亲信议事,侍从官领着斥候进殿禀报:“启禀陛下,朱梁自滑州掘开河堤,东注曹、濮及郓以阻我军南下之路。”
“朕知道了,退下吧。”李存勖挥挥手道。
李绍宏不安地说:“梁贼太损了,决堤发水,求得喘息之机,以待再举!”
李存勖大笑道:“梁帝愚昧,决河发水,徒淹属地百姓尔,能耐朕之大军乎?朕不会率军飞渡吗?”
李绍宏等闻听释怀。
正在这时侍从官进殿禀报:“启奏陛下,梁左右先锋指挥使康延孝领百骑来降,康延孝在殿外侯见。”
“哦。梁左右先锋
指挥使康延孝!也是一员大将。快快有请!”李存勖兴奋道。
不一会儿,康延孝进殿跪倒,参拜道:“康延孝参见陛下,末将投奔来迟,请陛下降罪!”
李存勖连忙离了龙书案,趋前拉起康延孝道:“康将军英勇果决,你能来投,真乃朕之大幸,大唐之福也!”
康延孝拱手道:“多谢陛下不弃,末将定当以死相报!”
李存勖连连点头,欣然道:“康将军今日来投,朕心甚慰。一时无以为赏。就将朕身上的披风、玉带赐予你吧。’
言罢,李存勖脱下披风,亲自给康延孝披上;解下玉带,递到他手中。
康延孝十分感动,噗通跪下,叩谢道:“陛下天恩,末将没齿难忘,定效犬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存勖一把拉起康延孝,对左右道:“诸位暂退。朕与康将军有话单讲。”
左右急忙躬身而退。
李存勖拉着康延孝分主次坐定,问道:“康将军乃朱梁大将,必知朱梁虚实。朕与梁庭征战十数年,虽胜难决;如何定鼎,将军试言之。”
康延孝对曰:“臣窃观汴人兵众不少,论其君臣将校,则终见败亡。赵岩、赵鹄、张汉杰居中专政,缔结宫掖,贿赂公行。段凝素无武略,一朝便见大用;霍彦威、王彦章皆宿将有名,翻出其下。自彦章获德胜南城,梁主亦稍奖使。彦章立性刚暴,不耐凌制,梁主每一发军,即令近臣监护,进止可否,悉取监军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