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样一个人竟然也能有如此的表现,而且还是在我的面前。
终于,当整间屋子都充满了,散不去的烟草浓烈的气氛后,我首肯了他的请求。那是,一份不值一文的施舍,可阿彪却对此视若珍宝。
他恭敬的离开,那快步却不断回头的样子,让我久久不能忘记。
我不清楚,我是做了什么,让他这样的一个少市现任的执行总经理人低三下四的,苟苟且且。阿彪是猥琐的,他也是幸运的。
其实,我本就在南山上,为他也准备了一块风水宝地,可是没想到,在他巧妙的拒绝面前,我竟会收回我的礼物。
不过也好,如此一来,我会少掉许多
的麻烦,同样的,那个人,他的寂寞,能够让我更加痛快。
我相信也向往古时侠客们的快意江湖。我也期待着,可以有朝一日如他们一般。
南上山,那座,小土包,很不起眼的地方,埋着那个人。
没有墓碑,更没有坟冢。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土包而已。
我要看他一次;我带着酒,带着他生前最爱吃的几个菜,还有,一沓红艳艳的现钞。我一点点的,用手,在这个无名的土包前,挖出一个小坑。
把酒菜,撒在里面,把现钞,仍在酒菜上。我是真想他。纵然他万般过错,此时此刻,白发苍苍的我,也把它淡忘在时间长河中。
酒,我绝不会再陪他饮上一杯,当我亲手把他掩埋在这的那一刻,我便以发下重誓。许久,我沉默,当我好像听得见他在说话。那是一种空灵。
他诉说着实际的寂寞,也在讲述着多年来他的反思所得到的结果。朦胧间,一个恍惚。他竟一步步,实质一般的走到我的面前。接过我手中唯剩不多的酒,一下子坐到我的身旁。
“白总。近来你的状况好像很不好?”
我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点起一支烟,可能是风的缘故,当然,我更相信是他的所谓,烟从我的嘴上被弄掉了。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停地,叹息。
每一声都沉重如山岳。我在感叹曾经的岁月,也是在感慨多年来,我不愿再提起的种种。
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我低着头,是疲惫吧,让我难以活动我的脖子。“当年的事,怨我,但你却不该借着我的事,一下子挣脱那么多的束缚,同时也把我掷在众矢之的。但我不怪你。我明白的想法,也清楚的你的用意,毕竟,汉书,永远要持续下去。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对你,对企业忠诚。”
“我背叛过,但我不后悔;我应得的你加倍馈赠,我不该得的,你也大方授予。是我的贪婪葬送了我的一切,不过
;白总,这不同样成就了你,彻底稳固了你在春都甚至是整个北方的地位吗?我不怪你的作为,借势永远是对的。”
“但是我却恨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你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切,却也不和我来喝上一杯那?”
这么多话,他一字一顿,一字一顿的说完了。也不等我的回答,又是恍惚的一瞬,仿佛他吞咽酒水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可是他却不见了。
我手中的酒还是那么多,好像他从未来过,可是那酒却没有了原本的味道,好像白水一样,我一饮而尽,却没有一点点感觉。
终于,夜已深沉,那种凄冷让我有着刺骨的痛楚。我要离开这了,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还是用小树芝,在哪土包前,轻轻的划了又划。
那是,一篇谁也看不见得祭文,那是一个,让我憎恨却也愧对的姓名。
不过,什么都已不重要了,我的唇以枯涩,我的发以尽白。我的身躯虽然坚毅,却再没有了昔年的意气风发。
明日,我便要离开春都了,我知道,我一定还会回来。运鹏还在家等我,他要我帮他,帮他的家讨回一个公道。
我无法拒绝,亦或是,这可能是我最后赎罪的机会,最后能让我洗涤自己的机会;我懂得把握,我也知道我必须把握。
我要紧紧的攥在手里,绝不要丢失,或是流失哪怕是那么一点点。
我缓步离开了那土包的所在,下山的时候,我感到阵阵无力,我的腿在颤抖,我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但一定非常萧瑟吧?一切以不得而知了,我看不见;自己都看不清的东西,还有谁会愿意告诉你那?
也许,只有那个名字的主人,那个土包的主人,看得见吧。
可我不觉得,他会告诉我;这地方我再不会来,而他,能陪着他,证明我来过的,也只有会散去的酒气,缥缈无踪的香气,终将腐蚀的现钞,还有那,可能瞬间便已再不可见的两个字了。
“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