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味已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冷光一闪,黑衣人腰间的刀已经跑到了钱大公子油腻的项上,阴寒的刀锋止住了钱大少爷的嘴“沈芸娘在那”黑衣人的声音就如铁器划过锅底的,尖锐而刺耳。
“你你你……你…”钱大公子颤抖着,肥肉瘫了一地。
“你个屁,想活命的就带路。”黑衣人抬脚踹去,钱大公子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没用的东西,走!”黑衣人架刀紧逼在钱大公子项上,钱大公子就这么屁滚尿流的把一行人领到了沈芸娘等人的住所。
“吱—嘎—嘭!”那人一脚狠狠踹在钱大公子身上,钱大公子就一路咕噜噜的撞开了木门,滚进了小院,那扇吱吱哑哑响了几年的门也终于寿终正寝了。
“谁!”沈芸娘从窗中掠出,见着黑衣人的打扮,眸子掠过一丝悲伤,该来的还是躲不过“朋友仔细着点,得罪了那个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个?我就吃吃看又能怎样”
“可是子时云出月归时飞进来的那个,你可吃得下?”芸娘声音微带讥讽道
“你待如
何”黑衣人微恼道
“剩一口,留个情面以后好走路。”
“三水淋冘。”
“双钗不是白拿的”
那人犹豫了一会大力将沈芸娘推倒带着人向屋内冲去。
芸娘先说:血莺来了这里。
那人问:为什么会来这。
芸娘回:是在我出去时来的,我也不知道。但是别忘了条件。
那人道:你想怎么样。
芸娘说:放了最小的。
那人又道:是不是沈家的?
芸娘微急:条件可不是白定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些人就是当日溟月与血莺大战后,围攻血莺的人,当然这里也有芸娘份,也就是那天芸娘未归家中,偏偏就这么一个差错让巧玉救起了血莺,也是这么一个差错送了全村几百条性命,这个差错却也让芸娘以后又见到了那个折花郎,这也许就是芸娘命里与那人的牵绊。
屋内响起叮叮当当的砸锅扔碗声,芸娘伏在院中泪如泉涌,一口口血咳了出来,玉儿娘亲无能啊!
“你们把我娘怎么了?放了哥哥!你们这些……这些不是人的东西……”屋内传来巧玉的哭嚎声
“拉到后院。”和芸娘对话的那个黑衣人冷声道
“是!”几个人应声将巧玉拉去后院。
巧玉一路吵闹。但见红光一闪,两具尸体便静静的躺在后院,吵闹的巧玉也消失不见了……
暗红的鲜血渗透入了泥泞的道路,这个小小的村庄也寂寂无声了。
天空晴朗的没有一丝云,血红的晚霞已被抛在天边。
“放我下来!我要娘!呜~哥哥!”悲惨的哭嚎声惊落了树上的栖鸟,冷厉的秋风毫不怜惜的穿透巧玉的骨,直侵入巧玉那颗不停抽、动着的哭泣的心,一下下割着她跳动的血脉。
她刚刚还在家中对镜轻笑,现在她却在天上,被一只无情的手拎着悬浮在空中。萧手上的余温还在她的发际,桃木梳还缠在她发中。她刚刚被提着掠出时,还看见了邻家娟姑姑滚落的头颅,她的的眸中是黑和红的交杂,黑衣人,鲜红血……
“啪!”拎着她的人没有任何回话,只是回手给她一巴掌,并且跑的更急了。
“唔……”那人的手劲极大,巧玉顿时觉得半张脸都麻木了。强劲的冷风噎得她再也吐不出完整的音调。她的脑子浑浑噩噩,她不愿接受这现实,即便她很懂事但她还是个孩子,那种悲伤就压在她心头,火辣辣的让她喘不过气。
她不知那人拎着她逃了多长时间,反正时日不短。
这些日子中她从未好好的休息过,听过最多的声音就是追杀声。
在开始时那人拎着挣扎的她不停的逃跑,只要她吵便是一个粗、暴的耳光。后来她不在吵,也不在挣扎也跟着那人飞快的逃跑。她意识到停下就是死亡,就像娟姑姑和村里的所以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