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还是相信可以说服他,亦或是故白能够压他一头。
虽然故白二人互相尊敬称之,又同结义兄弟一般相互依靠,可是我们之间总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墙,或是相互比较的量尺,谁也不愿矮谁一头,并驾齐驱是现状,是现实,可我们却都在不经意的不断的尝试,去打破这种平衡。
“陈子豪欺人太甚,如你所言,坏规矩,是丢了老爷子的名声,可是至此事于不顾,丢的,就是老爷子的脸;我是老爷子的徒弟,我担不起这样的罪名。”故白的语气很平淡,可故白说的话却恰到好处,不温不火,既表明了故白的意思,同时还不忘提醒琢之注意自己的身份并且这样的对话,又不会伤害到故白与他之间的关系。
琢之笑了笑,摇摇头道:“故白兄你仔细想一想,陈子豪和咱们之间的恩怨与摩擦已经多少年了,如同今日这般行事,可还是第一次。这其间种种,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老码头有它自己的规矩,坏了规矩要付出的代价也并非尔尔,咱们要是同他般妄动,必处于劣地。”
琢之说话总是那样不温不火,看不出波澜,可你仔细听去却又能感受到另一番滋味。
“琢之,我一定要给兄弟一个交代。”言罢,故白转身离开了,故白不想在就此事于琢之有任何交涉,或者说故白不敢就此事再与他有任何交涉,他刚刚的话,已经令故白有些动摇了,再与他交流下去,故白必然被他左右,这是故白最不愿接受的。
外面还在下着雪,故白有意避开还在宴饮的人们,从码头的后门离开了。
此时的故白,早已不在住在那个破旧不堪的茅棚了,故白的住处换到了离码头不远的一处公寓里面,里面有四套房子是在故白名下的,还有四套,是在琢之名下的。而在不远处,还有两套房子是在罗彪的名下。
回到自己的家里,故白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
拨通了老太爷的电话,既然要有所行动,那么必然要借助到老爷子与帮会的势力,而且与陈子豪之间的结算,必然是会传遍上海滩的大事,这等事件,在进行之前不同自己的师傅打个招呼也是说不过去的。
“喂?这里是洪公馆。”电话接通了,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故白很熟悉“陈伯,我是宏武啊,师傅在吗?”
陈伯是老太爷的管家,一个从小便随老爷子征战的干将忠臣,帮会上下对他都极为尊重,故白自然也不例外。
“哦,宏武啊,老爷在休息。”
“那好,陈伯,我等下去拜见师傅;前几天码头上英国人的货船在出货的时候,船长留了几瓶酒给我,知道您老喜欢,等下一并给您送去。”
“哈哈哈,你小子啊,来吧,不过早一点,老爷晚上要去戏楼看戏,今晚可是有北平来的名角。”
说罢,陈伯挂断了电话,而故白则是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服饰,因为刚刚在码头,罗彪身上的一些血渍沾到了故白的衣服上,穿着带血的衣服去见老爷子是不尊重的,当然,要是突发情况或是没有更换的条件就另当别论了。
故白将一切安顿好后,就要离开,而在故白还未走出门口的时候,故白的家门被叩响了。
打开门,罗彪捧着一件叠好的紫貂大氅正站在故白的门口,将他让进之后,故白问道:“你怎么来了?琢之那?”
“宏哥,我这不是给你送衣服来了吗,你这新买的裘皮,总不能一直放我那收着吧;墨大哥还在码头,不过,,,”说到这,罗彪语塞起来,故白看得出,一定是琢之做了什么事,“说吧,琢之在码头干什么那?”
罗彪低着头像是在做思想斗争,片刻过后,才开口道:“墨大哥把他手底下的那群弟兄都召集到了码头,也把我支出来了,我刚才回家找了套衣服,这不,就把你这件皮子给你送回来了,至于墨大哥,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见他这么说,故白也没多想“哦?没事,我要出去,你就在这吧,等我回来,咱们一起喝一点。”说完,故白就打算离开,因为陈伯说老爷子晚上要去看戏,所以故白还是尽早去的好,可是正当故白要走,罗彪却又把故白叫住了。
“宏哥!”
“恩?”
罗彪叹了口气,揉着眼角道:“宏哥,说句
不该说的,你刚才和墨大哥说的啥我都知道,墨大哥有点太过小心了,我看他叫那群兄弟去码头,因该是告诉他们不能按照你的意思去找那个王八蛋去。墨大哥,有点太软弱了,六年了,要不是他一直拦着,咱们现在何止就这一个福运码头啊。”
罗彪说话的时候,语气不由的从轻而重,眼神里还多少有些埋怨,故白知道他对琢之这么多年来的作为不能理解,认为是琢之的小心或者说懦弱挡住了我们的财路,其实说实话,故白又何尝没这样想过那?可是故白能想,他罗彪却不行!
“别说了,你就在这等我回来,以后这些话,我不想再听见。”
故白冷冷的说完,便在不踯躅,径直离开了故白的家,故白不知道罗彪还有没有在说什么,可故白知道他在说什么,说的再多,也一定是无用的,因为故白不会允许,琢之,更加不会。六年间,我们已将这个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