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我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在我思绪交转的间隙,仆人已经把那件紫貂褂子拿了过来,袁世凯一把扯过褂子,对我道:“松坡啊,来,试试合不合适。你看你穿着礼服多难受。”
眼见如此,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我先接过袁世凯手中的褂子,将它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而后对袁世凯道:“蔡锷谢大总统理解、赏赐;只不过刚刚蔡锷有句话没有说,其实大礼服不舒适并非首要,主要是总统府内温度颇高,其实蔡锷早就一身汗水了,既然大总统这么说,那蔡锷就失礼一次,脱下这大礼服我也好凉快凉快。”
说着,我便摘下佩刀,而后脱去了大礼服的外衣。
此时,我身上只穿着一件衬衫,而北,京这个时候正直冬季。
袁世凯没想到我会如此作为,不由得一怔,不过随即便释然了,他笑呵呵的道:“都说南方人怕冷,到北方尤其是在冬天总是把自己里一层外一层的裹个严实;没想到,你松坡倒是不同啊,哈哈哈。”
我故作尴尬的一笑,道:“大总统赎罪。蔡锷曾经留学日本,在士官学校的时候参加过北海道的军事训练,所以比普通的南方人要耐冷一些。”
“哎!”袁世凯一摆手道:“你啊!误会我了。”
“那也要谢过大总统赎蔡锷失礼之罪。”
又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而后袁世凯突然话锋一转,对我问道:“对了,松坡啊,你在模范团这个总教习干的还顺利吧。”
我见他提起模范团的事,不由的叹了口气。袁世凯疑惑了一声,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松坡有什么问题你就和我说。”
“大总统。”我长长的除了一口气,道:“这么说吧,大总统如果是因为命令的话我可以也有信心把模范团的军官们训练好;可如果出于蔡锷的想法的话……”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我知道,我言下之意袁世凯是清楚的。果不其然,袁世凯听完我的话,蒙的一拍桌子!
怒气满满的骂道:“我就知道!这般混蛋肯定要给我生事!”而后,他又咽下火气,苦笑着对我说:“松坡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也是我之所以要任命你为模范团总教习的因故啊。”
“哦?大总统的意思是?”我询问道。
袁世凯说:“现在北洋军里混乱成什么样子,我想你也看得很清楚了。哎,当年和我一起小站练兵的元老现在也都年纪不小了,而且其中一些如冯华符这样的人,也都成了一方都督,现在北洋军内可用能用之才甚少。”
“而且也是因为当年留下的隐患缘故,导致现在北洋军内多是裙带、世袭的军官,他们往往居长辈之功而自傲,藐视军法,甚至有些连政,府也都不放在眼里;‘我们效命的是大总统,不是民国!’你听听,松坡,他们
说的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袁世凯说到这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之所以组建这个模范团就是为了培养北洋军中可塑造之才,进而达到整顿全军的目的;虽然可能他们中有些人桀骜不驯,浮夸纨绔,但他们都是北洋的精英才俊。如果能够加以约束,并且正确教导的话,我想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之所以不以北洋之人为总教习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因为共同的关系而懈怠,玩忽职守,要是如此的话,那北洋之军,必将不复存在。而北洋军坏,则国家之屏障保护崩坏;非常之时啊,有能力重整模范团的人虽然有那么几个。可在我眼里就只有你蔡松坡才能一心为公,因为你不是北洋的人。”
在袁世凯说到“不是北洋的人”这几个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加重了语气,像是在向我暗示什么言外之意。
但是为了不影响北洋内部的“团结”,袁世凯这才任命徐树铮为陆军部次长,兼直隶迅阅将军,北,京城防参议。
这些职务虽然看起来名头都很大,但是除了陆军部次长以外其他两个都是虚职。
而且因为徐树铮与段祺瑞都是皖系一脉,更兼段祺瑞与徐树铮肝胆想照的关系,说到底,这个陆军次长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职位罢了。
因为无论如何他徐树铮哪怕就不是陆军次长他依旧是听命于段祺瑞的,所以这么一看,袁世凯所有任命给徐树铮的其实都是有名无实的虚职罢了。
段祺瑞瞟了我一眼,而后接着徐树铮的话道:“又铮啊,这是调兵的公文,你这样,你把这命令叫人交到湘军在湖南的守备司令那告诉他一定要把那个什么地方来着,给我围起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他那一窝鼠崽子。”
“是。”徐树铮痛快的接过段手中的命令,而后对我笑了笑道:“军务在身;蔡将军恕树铮少陪了。”言罢,便转身离开了。
这时段祺瑞走出公案,做到我的身边,拿起我的军帽摆弄着,对我道:“松坡,你在云南有个称号叫‘云南王’吧?”
我忙摇头说:“不敢,不敢;这都是外面乱传的,蔡锷早已在军中言明,若军中有人胡言乱语,说什么王侯割据之词,必正其以军法。”
“蔡锷永远忠于政,府。”
“不必如此。”看我正色起身,段祺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