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霖一大早便起来洗漱准备出门。
“阿爹,你若是在屋里闷就让阿辰搀扶你出去走走,我今日要去燕家茶楼看看。”
陆父在燕家养病,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已经好了许多,外伤还得慢慢养,急不来。
陆父看了看天,一片灰暗,这才卯时吧?
“去茶楼看也不必这般早,天刚亮你就起了?昨日才看了一晚书,还照顾我一夜,不如多睡会?”
陆霖有些不自然地反驳,“已经不早了,我去到那还能看看账本什么的。”
这时阿辰从屋外端了盆温水进来,“老爷你有所不知,梦十娘子说燕小姐今日要出门去上课,也差不多这个时辰起来用膳。”
陆霖耳根发热,并不出声反驳。
“哦,那就不奇怪了。”陆父说完,又放心躺了回去。
陆霖见此,转过身警告阿辰,声音异常冰冷,“阿辰你下次再多嘴,等着挨罚。”
“知道了,我错了少爷。”
阿辰闻言打了个寒颤,赶紧乖乖道歉,他真是一时间飘了,忘记了少爷在陆府是如何狠厉,让没有娘家撑腰的老爷从侍郎做到侧君的,死了好多人。
陆霖瞥了他一眼,不作回应,又恢复了贤良的模样。
陆霖出了院子,碰巧在花园遇到了燕婧宁。
“燕姑娘。”陆霖行了个见面礼。
燕婧宁有些意外,毕竟时间尚早,她微微挑眉,仿佛想到了什么,“陆霖,用早膳了吗?一起去膳厅吃点?”
“还未,一切听燕姑娘的。”
说罢,二人便往膳厅去。
“昨日,姨母和我说了经商的事,多亏燕姑娘为我说话。”陆霖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燕婧宁,“未来得及和燕姑娘说声谢谢。”
燕婧宁也侧头看他,陆霖心头一颤,赶紧低下头走路,只听她在耳边轻声说,“不用谢,君为荆山之玉,我怀爱才之心。”
陆霖眼眶开始泛红,耳边一直回荡“荆山之玉”四个字,世间稀有的珍品啊
除了阿爹也有人如此欣赏、爱惜自己。
美玉啊美玉,就让我厚着脸皮装一次美玉吧。
他停住脚步,真从袖中取出一块美玉,上面雕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鸾鸟。
他将玉佩递到燕婧宁面前,“这是我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东西,我想送给燕姑娘,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燕婧宁哪里不懂他的意思,虽然她对他除了欣赏之意并无其他意思,可是他未来终究是自己的夫郎。
思及此,燕婧宁接过了他的玉佩,顺势挂在腰间,“谢谢,我很喜欢。”
陆霖脸上发热,心脏跳得欢,她是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应该是了,不然怎么会悬挂在腰间。
不过他又暗暗责备自己这么没出息,就两三天,心就随了别人去了。
和陆霖一块用膳,出门就晚了些。
沈府。
刚到老师家门口,就见一个与燕婧宁年龄相当的女子迎了上来,“你怎么晚到了?我告诉你燕婧宁,不学了学费不退,别想着逃学。”
女子正是老师的嫡长女,名唤沈予瑛,也是习武的,今年也考武举人。
“交了钱自然要学,这不是来了。”
燕婧宁边说边往府里去。
沈予瑛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那就好,虽然他娘不在乎燕婧宁的学费,但她在乎,百年之后可都是她的钱。
她只是因为这般才在意燕婧宁的,她才不喜欢她娘口里叨叨说的“别人家的孩子”。
要不是给的多,半年的束脩就赶上沈家一年的收入,她娘也不会中途收学生吧,武经都讲一半了才来,算什么事?
肯定是这样,沈予瑛觉得自己窥见了真相。
其实武秀才需要在武学学习三个月才能参加考试,燕婧宁本是武秀才,也在武学学过一段时间,沈言笑是教谕,不过挂名而已,也不常去武学,偶然一次去发现燕婧宁这个好苗子,就从自己好友手中抢了过来。
至于沈予瑛说的束脩,是燕家财大气粗自愿给的。
沈家武场。
沈言笑正吃着早茶看八个学生舞花刀。
她见到燕婧宁和沈予瑛来了,脸上露出了笑意。
“老师。”二人对沈言笑躬身行礼。
“你们两个热热身,待会考校你们外场。”
“是。”二人应下,开始热身。
沈予瑛心道,怪不得那些师姐师妹舞花刀那么勤快,平日里都哭爹喊娘的。
武举考试分两场,一场外场考试,一场内场考试。
外场又分三场,主要考马箭、步箭、技勇,通俗来说就是骑马射箭、定点射箭、力量测试(拉弓、举大石、舞花刀)。内场考试则是考武经七书、策论。
灵国武举地位比不得文举高,但大家也不敢轻视武举,国家还有仗打,武举考试也不简单。
沈言笑重点看顾燕婧宁,燕婧宁不仅武经学的透,功夫更到位,她觉得燕婧宁肯定能得鼎甲名次。
她听燕芷说,燕婧宁是十年磨一剑,卯时就起来练武,一日不曾偷懒。
正是这样得品性,她才安心地对她寄予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