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武举内场考试结束,燕婧宁交了卷慢悠悠出了考场。
窝在一处三天不动,一直写东西还是很折磨人的,燕婧宁身高体长,地方实在狭小,如此一来更觉筋骨疲乏。
沈予瑛考完策论只觉得一身舒爽,交了卷就早早走了,不过只是出考场,她知道燕婧宁肯定写的仔细,没那么快出来,愣是在门口显眼处等燕婧宁,以至于燕婧宁刚出考场,就看见翘首以盼的沈予瑛。
沈言笑携沈主君一块来接沈予瑛,当然还有柳佳,不过柳佳看起来丧气得很,躲在沈言笑后面,又不敢发脾气,只能把自己缩在角落。
沈予瑛瞧见燕婧宁,赶忙喊道,“阿宁——”
燕婧宁加快步伐走到几人面前,这门口人多,只简单行了个见面礼,“老师,师爹,阿瑛。”
沈言笑见她神色如常,便知道燕婧宁这次考试更是十拿九稳,毕竟武举自己如何都有数。
看着神采奕奕的女儿,和得意门生阿宁,她脸上掩不住笑,“好好好,回去好好休息,不过我没看到燕家的马车,可是家里人忘记了?”
“哎呀,既然他们忘了,你就来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沈予瑛一边说一边住燕婧宁的肩膀。
后边的柳佳脸色一僵,她意识到,一辆马车就这么大,燕婧宁上来了,谁要下去不言而喻。
她陪沈予瑛这个蠢蛋等了半天人,到头来自己还不能坐马车,顿时心生不满,但又不敢表露,真是时运不济,这次还考得不好,八成是不能上榜了,越想越难过,那双狠毒的眼睛看向燕婧宁。
燕婧宁自然察觉到了,但是这一切不是她造成的。
她用略有深意的眼光看向柳佳,然后拱手对沈言笑道,“老师,我夫郎心细不会忘记差人来接,想必是路上有什么事绊住了脚,我还是使轻功早点回去看看吧。”
沈言笑和沈予瑛皆看了一眼柳佳,沈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听了燕婧宁的说辞,便不强留,点头应好,“阿宁便早回去休息。”
沈予瑛虽然不懂关柳佳什么事,但阿宁肯定有阿宁的道理,阿宁不和自己回去,就是她惹的祸。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顿时就剜了一眼柳佳。
柳佳默默低下脑袋,心底暗道不好,老师肯定要敲打自己一番。
沈予瑛对燕婧宁道,“阿宁,改日休息好了,去你府上玩。”
“好,那我便先告辞了。”燕婧宁拜别几人,又看了一圈果真没有燕府的马车,便往燕宅赶。
燕宅。
燕宅门前好不热闹,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前门后门都被堵住了,闹事的掐着武举结束前两个个时辰缠人,偏偏又是今日武举结束,人来人往,实在不宜动刀子。
报了官吧,官差也不好下定义,吵吵闹闹一阵只让把燕家的马车轮子躺的几人按寻衅滋事拉走。
至于另外一行人,他们就没有管。
那为首的四人分别是陆家家主陆如凤、陆家嫡次女陆灿、陆家嫡次子陆泽、庶子陆淇。
陆如凤心底暗爽,早就知道陆霖不会让自己进燕宅,就怕连燕家少家主的面都见不到,所以她故意挑这个时间,据说燕家少家主可参加了武举,不怕堵不到人。
陆如凤是燕家陆侧君的母亲,正在给众人诉陆霖如何弃她而去,如何不孝顺,如何魅惑妻主对付娘家,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原谅不孝子,亲自来接他。
陆灿在一旁煽风点火,两个儿子便配合着抹眼泪,不过都是假动作罢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陆家有钱,陆家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儿子千里迢迢亲自来莲县,不由得让人先入为主,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在灵国,不孝的罪名很重,是可以告上官府的,而且子女被判刑后,大概率名声尽毁,还会连累家族。
经过她们的渲染,周围的百姓纷纷指着一个不认识的陆侧君骂了起来。
燕宅内,燕芷悠哉喝着茶,陆霖亦强装镇定,他猜到他那好母亲打的什么鬼主意,心中很不痛快,他不停告诫自己再忍忍,让看官的情绪再高涨些。
陆父满脸忧愁,他不知为何燕芷拦着陆霖不让他出去说清楚,他很怕连累燕宅,还有儿媳的名声。
陆霖知道义母在等妻主回来,他不能去接妻主,心中很是愧疚。
燕芷放下茶杯,对陆霖道,“好孩子,去吧。”
陆霖起身行了个礼,便带着几人往宅门走去。
陆父也想跟过去,他害怕他儿子被欺负,更怕妻夫因此离心。
而燕芷叫住了他,笑道,“孩子们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坐着享福,多好的事。”
门外,陆霖刚刚现身,陆如凤也不哭了,带着三个孩子就围了上来。
几人上下打量着台阶上打扮的像贵公子的陆霖,心中震惊不已,钱真是养人,可恨的是有一些钱出自陆家。
陆霖还未张口说话,陆如凤就假惺惺道,“我儿,我来看看你,你这么久不归家,阿娘很是担忧,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可怜我这把老骨头等了这么久,早就腰酸背痛。”
陆灿赶紧帮腔,“是啊,你怎么这么不孝敬长辈,要是你妻主知道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