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付总,您还能要点脸吗?”顾安爵只感觉心头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不过换了副壳子,怎么突然就变成老流氓了。
明明资料上说这家伙清冷禁欲,不近女色的,结果调戏起人来半点不带脸红的,情话一句接一句,色气满满,但又该死地撩人,差点就让他控制不住反扑了。
手心里能清晰感觉到对方睫毛颤动时带来的痒意,付辛放开蒙住他眼睛的手,勾唇笑得有些无赖,“脸是什么?能有你重要吗?”还顺势托住对方有些下滑的身体往上一提。
两人靠得极近,脸颊几乎快贴上,鼻尖也碰到了,顾安爵本来是想往后仰拉开些距离,却被面前这人强势地摁住后脑勺,腰间的手也一并使力,弄得他直接扑了过去,顿时变成投怀送抱的姿势。
“这次可是你主动抱的我了。”付辛适时松开手,露出满脸无辜的表情,然后又想是想起什么,眸光陡然冷了下去,“至于那群人,你完全不用担心,不过是些唯利是图的家伙,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所有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你受丝毫的委屈。”
“那群人?谁?”顾安爵还有些懵,银眸里带着水汽,付辛忍不住又在他唇上啄吻了几下,趁对方发火前便退开去,顺势把他往怀里一带,然后提气往对面的岩壁飞去,一边分了心回答刚才那个问题,“不是你说的吗?担心我家里人不接受你,所以……”
听到这话,顾安爵整张脸都黑了,皱眉打断道,“等等,我什么时候担心过这种问题了?我的意思是你家怎么说也算豪门世家,不可能会接受一个男恋人,别乱代入主角好么?”
不过短短半分钟,两人便停在了对面,身后的浮岛和锁链像是慢镜头般,化作了黑色的烟尘消散,等将怀里的人放开,付辛才缓缓开口,“我说过了,我的爱人只会是你,无可替代。”瞳色幽深,眼神也认真至极,最后那四个字更是带着股誓言的味道。
“你……”顾安爵本来还想再刺激下对方,可一对上他眼睛,便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恰好这时两人面前原本空荡荡的岩壁上突然出现了道石门,“我们先进去吧,秘境是有时间限制的。”
别说付辛了,连顾安爵自己都觉得这话题转得略生硬,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和他计较,只沉默几秒便点了头,像是已经全然忘记刚才发生的事和说过的那些话,让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内又涌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小心,这是最后的关卡了,白骨夫人的修为至少在金丹后期,加上她还会媚术,又诡计多端,后院里那群男宠厉害的少说也有十来个,各有各的手段,很不好对付。”
顾安爵也并非多愁善感的人,很快就将事情抛到了脑后,叮嘱完付辛便把从三头犬那拿来的青铜质地圆球嵌入凹槽处,伴随着袅袅升腾的青色烟雾,石门缓缓朝两边打开,露出内里景象。
洞内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白骨遍地,反而显得十分干净整洁,地面铺着厚厚的白虎毛皮,柔顺又光泽,没有沾染上丝毫的灰尘。
隐约浮动着一股血腥气,但很快又被种不知名的香味给盖了过去,混杂在一起便成了种怪异的味道。
真要形容,就好像是尸山上绽放的玫瑰,由腐肉和鲜血做养料,色泽艳丽,散发出让人窒息的浓郁甜香。
四壁点着火把,最显眼的便是中间那把用骷髅头堆砌起来离地至少有几尺的座椅,粗略看去,数百个大小不一的头颅交叠在一起,表皮森白,眼眶空洞,明明是触目惊心的景象,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壮丽感。
上面坐着个穿黑袍的女人,裙摆曳地,袖口,衣领和边角都绣有精致暗纹,腰间用条同色束带系着,低了头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段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脖颈。
披散在肩头,后背的发丝径直垂落到地面,蜿蜒的模样,像是一条条缠绕的水蛇,衬着周围骷髅头和幽绿色火光,无端生出了几分妖异的味道。
“你果然还是来了,我就知道六道轮回也挡不住你。”
坐在骷髅山上的女人缓缓抬头,原本扣在头上的兜帽也滑落下去,露出一张小巧的脸,微弱的光线落下来竟像直接透过了皮肤,能清晰地看到黛青色血管。
五官其实生得很普通,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艳丽逼人,只能勉强称作清秀,眼睛细长如狐,瞳孔黑得近乎发亮,隐约还夹杂了丝绿光,嫣红的唇像是饮过大量鲜血,勾起时更是渗着诡谲的味道。
“只是有一件事让我很纳闷,天灵根的你竟然会选择地狱道,还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呢,原来你们修仙之人也相信地狱的存在吗?”
她声音竟十分好听,标准的御姐音,大概是修炼了媚术的缘故,还多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诱惑之意,对于男人来说就仿佛是天然的□□。
顾安爵下意识朝身旁的付辛看了一眼,见对方依旧沉着脸,没有露出半分痴迷的模样,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戏谑道,“夫人这话似乎有些片面了,既然世间存在妖魔,那为什么不能有鬼怪?”
这回答听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白茯却立刻懂了,神色一变,拿在手上把玩的骷髅头顷刻间变成白色粉末飘散,她嘴角的弧度也深了些。
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