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怀疑对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看来不过是凭着情敌的一腔本能,自己也没理由输才对。
“后来居上又如何?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谁才是赢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掰了。”最后那两个字很轻,被包间里放着的伴奏声一压更是模糊不清,陆泊宁也不管他懂没懂,微弯下身子,将落地的那颗骰子捡起来,又抛了回去,“既然是珍贵的东西,学弟还是自己认认真真地看好,别到时候丢了都没地儿哭去。”
“谢谢你的提醒,我当然不会给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可趁之机。”贺凛冷笑一声,扭头与坐在身侧的人对视,顾安爵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他心内的暴躁情愫也突然轻了许多,就算情敌穷追不舍又怎样,这个人照样是属于自己的,索性挑眉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吧,只希望他承受能力够强,能经受得住各种打击。”
两个人像是在打什么哑谜,对话也显得莫名其妙,包间里恐怕就只有顾安爵一个人听明白了,那头原本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的汤雪也回过神来,咬了咬唇,忐忑地开口,“贺凛,陆学长也是好意,你……”楚楚可怜的眼神,配合那一脸的担忧,善解人意值满分,可惜话里的两个主人公压根没心思理会她,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没什么,我和贺学弟交流下感情而已,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们。”陆泊宁还算好的,好歹解释了,虽然这话有些敷衍,贺凛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汤雪一个,只顺手从桌面上抓过来一瓶啤酒,仰头便灌下去,喉结滚动的同时,亮黄的酒液和白沫也不断顺着嘴角滑落,里面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
包间里开着空调,不但不冷,还有些热,贺凛外面穿的那件羽绒服早脱了下来,只套着件卫衣,明明是黄棕色,这会却被镀上了蓝,连带那头黑发都被落下来的灯光染得绚丽无比,酒液一点点沿着敞开的领口渗入,隐约还能看见起伏的锁骨,样子性感无比,也强势得让人心跳骤然加速。
简直色气满满,顾安爵忍不住砸舌,想不到爱人就算换了具比自己还稚嫩的身体依旧荷尔蒙ax,唯一不太爽的大概就是某位热情过头的女主了,汤雪像是彻底忘掉了两分钟之前的尴尬事,视线痴痴粘在贺凛身上,偏偏顾安爵又坐在靠里的位置,根本没法隔绝两个人的视线。
“还你了。”已经空掉的酒瓶被重重砸在玻璃桌上,贺凛拿手背抹掉嘴角的酒液,然后才朝顾安爵讨好地笑了笑,爱人一向不喜欢他和陆泊宁针锋相对,但事关男人的尊严说什么也不能退让,那头的陆泊宁盯着空酒瓶看了两秒,突然弯起嘴角,笑得玩味,“如果我不接受呢?”
“你什么意思?”贺凛彻底冷了脸,周围人都觉得气氛不太对劲,识趣地站到离两人更远的地方,只偷偷竖起耳朵听,唯独汤雪不死心地靠了过去,她本来是想伸手拉贺凛的胳膊,结果抬头却恰好和顾安爵的视线对上,心内莫名有些慌乱,已经伸出去大半的手也讪讪缩了回去,眼底有浓郁的嫉恨蔓延开去。
陆泊宁没回答,只将桌面上另一瓶还未动过的酒拉过来,拿起子开了盖,然后仰头灌下去,不过几秒的功夫,瓶子便彻底空了,只剩下些残余的白沫,重重砸在桌子上的声音像是种挑衅,连带眼神也透出几许坚定,“字面上的意思。”明明是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凭什么这么轻易就被否定了。
贺凛不怒反笑,眼神却更冷,“看来学长还是个很有恒心的人,不过……”像在称赞,周围的人本来正纳闷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人怎么间变得融洽起来了,结果紧跟着冒出的下一句话立刻让他们心脏骤然紧缩,“恒心有时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尤其是放在不属于你的东西上。”说话间,贺凛已经又拖过来一整箱啤酒,这次是直接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排起来的两列玻璃杯里倒,连桌面都被蔓出来的酒液和白沫给浸湿了,两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就开始一杯杯地喝起来,像是在较劲,幼稚至极。
没有人注意到陆泊宁眼底骤然闪过的那缕暗光,如果是放在其他位面他可能还没有绝对的把握对方会上当,毕竟那人虽然占有欲强,但也理智得近乎可怕,至少不会像贺凛这般莽撞,稍微一激就不管不顾地跟自己较起劲来,也不枉费自己特意设下的圈套。
“好了,到此为止。”顾安爵其实一直觉得陆泊宁身上有种违和感,但除去和贺凛不对盘,对方似乎表现得跟以前没什么差别,好歹是自己救下来的孩子,容忍度自然要高些,换作其他人大概都懒得理会,刚倒好的冰水被推到两个人面前,还顺便递过去纸巾。
之前还各种狂霸拽的两人立刻像是霜打的茄子般焉了,边咕噜咕噜灌冰水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顾安爵表情,“没事,你们继续玩吧,他们俩有我看着。”那人依旧是笑着的模样,声音也很温柔,贺凛心内却无端一抖,立刻找借口,“我想去上个厕所。”
贺凛本来就是坐在最外面的位置,出去也方便,陆泊宁犹豫了两秒,突然拽住欲起身的顾安爵,开口道,“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针对他?”这个他指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顾安爵理所当然地摇头,又不是婆媳关系,自己至于考虑那么多?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