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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两县合并一事,也渐渐提上了日程。
泉州府衙下来通报,新县命名为“武荣县”,下辖两城四堡九镇十八寨,治所莆田城。
折冲府大军驻地仙潭村,就是这九镇之一。
武荣县升格为望县,县令正六品。
通报一下,原莆田县令刘幽求兴奋地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
正六品!
这可是正六品啊!
只要在武荣县治理几年搞点小政绩出来,再往上升迁就是从五品了,足以在六部里头当个管理各司的郎中。
如果在郎中任上表现得好,就可以下放到州府里当个主政一地州府的刺史。
到了那时,才算是真正进入封疆大吏的门槛儿。
刘幽求瞬间觉得,这一刻,自己的仕途才算是真正进入契机!
他高兴,莆田县其他大小的官员也高兴,县太爷升了,大家伙也跟着水涨船高。
非但如此,武荣县乃是望县,可以多设一些机构,这不就给了自己安插亲朋故旧的机会吗?
通报下来不到几日,武荣县衙便在清源城中增设了一个巡检司,主抓此城的治安和税收。
因为大唐实行军政分离,郭恪的折冲府主要负责驻军地方,主要还是以防匪防暴为主,而维持治安还是县衙的活。
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去了半个多月。
这一日,折冲府里没有什么公务,崔耕伸了伸懒腰,迈步出府,到街上闲逛。
信步闲游到了聚丰隆银号门前,
曹天焦正一边低头打着算盘,一边用不大小的声音咒骂着:“娘的,一帮不守信誉的玩意儿。什么东西啊!”。
崔耕悄没声地走过来,猛地一拍他的肩膀道:“老曹,脾气挺大啊,谁又惹着你了?”
“谁?”
曹天焦被吓得一哆嗦,待看清了来人,脸上马上就笑成了一朵花,道:“贤婿啊……”
“别,老曹你还是叫我二郎吧,你这老是贤婿贤婿地叫着,你家闺女又不认账,搞得我好像多跌份儿似的。”崔耕赶紧阻止。
曹天焦改口道:“二郎啊,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快里边请。这聚丰隆你是大股东,有人故意针对咱们家,你可不能不管啊”
生意场上的竞争在所
难免,一般的事情,曹月婵都能处理的稳稳当当的。
看曹天焦这副样子,是遇到过不去的坎了?
崔耕没有怠慢,随着曹天焦进了聚丰隆银号。
刚一坐下,他便问道:“老曹,到底出什么事了?”
“嗨,还不是那帮卖牲口的玩意儿,我看他们就像牲口,完全不讲信义。本来,他们答应的好好的,要把钱都投在咱们聚丰隆,可现在倒好,他们不但不来存钱,还要把已经存了的钱取出来。要不是崔氏酒坊刚存进了一笔款子进来,暂且还能应付得住他们的取现,否则咱们这钱庄就要被挤兑垮了。”
挤兑风波?
还是群体性质的?
崔耕忽然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又问道:“那他们把银子取出来,总不能放在家里吧?”
“自然是另存他家,下家便是天顺钱庄。”
一个悦耳的女声响起,曹月婵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道:“我前两天就派人去打听了。咱们清源城新设了巡检司,主管治安和税收,牲口市的税收就是重中之重。”
崔耕脸色微变,揣测道:“难道这个巡检司与天顺钱庄官商勾结?”
“正是。也不知天顺钱庄如何打通了那个巡检官的关系,他竟然强行命令牲口市的商人们,无论存钱还是贷款,都必须经过天顺钱庄。”
这不但是官商勾结,还是明目张胆地官商勾结!
难道这新任的巡检官不知道天顺钱庄是我崔二郎罩着的吗?
难不成折冲都尉府长史的牌子,这厮竟半点面子都不顾忌?
他不禁有些诧异地问道:“这个新任的巡检官是谁?怎么有那么大的胆子?”
“是……”
曹月婵缓缓说出这个人的名字。
霎时,崔耕一脸匪夷所思,惊呼道:“他?新任巡检官?你是不是打听错了?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