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上官婉儿的联手!
站在局外想一下就明白,丽竞门这等庞然大物,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江都县令所能正面硬抗的?
如果真那么简单,上官婉儿至于费尽心机,把张潜调到扬州刺史的位置上吗?
以丽竞门的穷凶极恶和庞大势力,他们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这一次烧毁淳于家,应该是孟神爽知道自己当日在坊市中,跟淳于良约定制帽之事。孟神爽见自己
如此热衷寻找扬州毡帽,猜测一顶好的扬州毡帽,可能对自己有大用,所以他就毫不犹豫地烧毁淳于家,顺带烧死了二十多人。
目的就是不想让自己得到扬州毡帽!
孟神爽,你该死,死上一万次,都难以消除你所犯的罪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倏地,他站起来微微一躬身,正色道:“淳于东家,对不住了,说起来还是本官连累了你。若非扬州毡帽之事,你也不会被丽竞门盯上。以后,本官和丽竞门的事儿你就别搀和了,我命人偷偷给你一笔钱,你带上你的儿子远走高飞吧。至于令妻之死,本官日后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县尊大人莫要贱看了在下!”
淳于良突然眼露狠厉之色,道:“祖业被毁,爱妻被杀,若是再不报此仇,那淳于良也枉为人子人夫了!将来到了下面,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和我那挚爱的亡妻?”
说到这儿,淳于良稍稍顿了顿,继续道:“我不敢报案,那是因为先前他们是拿犬子做威胁。如今我已为犬子安排了一个好去处。丽竞门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去那里杀人。”
“什么地方?”
“大云寺!实不相瞒,我这些日子一直为此事奔走。今天早上,在下已经带他去大云寺出家,拜智满大师为师。所以今早出了大云寺,我淳于良便是光棍一个,再也不怕他丽竞门裹挟了!”
大云寺乃敕建寺庙,相当于武则天的脸面,丽竞门动里面和尚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不过崔耕还是有些犹疑,道:“当初智满大师当街行骗诈捐,恐怕也是丽竞门逼迫的吧?他们既然敢动智满大师,难道不敢动他的徒弟?”
“这就是崔县令有所不知了。”淳于良解释道:“智满大师虽然被丽竞门威逼,做了违
心之事,但那是因为丽竞门拿住了他的把柄,但如今那件事已经解决了。”
“什么把柄?”崔耕好奇问道。
不过淳于良没有回答了,只说事关智满大师的清誉,崔县令还是不要多问为好。
崔耕心中颇为不以为然,智满和尚招摇撞骗,现在还有个狗屁的清誉可言?
不过淳于良这样说,他也不好过于逼迫,反正过两天派周兴见一见智满就行。以老周的能耐,即便不动刑,也远不是智满所能招架得住的。
崔耕伸出一只手,道:“好,即便你心意已决,多余的话本官就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暂且跟在本官身边,齐心协力对付丽竞门,誓杀孟神爽!”
不得不说,丽竞门这次火烧淳于家草菅人命数十条,已经突破了崔耕的底线,血债必须血来偿!
淳于良也豁然而起,咬着牙道:“对,誓杀孟神爽!”
啪!
两只手掌击在了一起,屋中洋溢着一股悲烈之气!
一旁久久没有说话的崔秀芳,忽然插话道:“二位如果真有这么大的决心,妾身倒是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他同样对孟神爽恨之入骨,必欲除之而后快。”
“谁?”二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崔秀芳道:“此人姓李名善,原来是扬州坐地分赃的大贼头儿。自从孟神爽崛起之后,李善的势力受了很大的打击,与丽竞门多有冲突。”
听了这话,崔耕不由得大失所望,道:“一个贼头儿能有多大的分量?再者本官堂堂江都县令,如果被丽竞门发现本官跟一个贼头儿合作,又是稍加编排,到时候名声也不好听啊!未见其利,先见其害,此议不妥。”
崔秀芳轻哼一声,不服气地道:“嘁,别看不起人啊!人家李善的身份,比起你崔县令来,恐怕只高不低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