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礼后兵?什么意思?”
胡元礼解释道“虽然咱们官面上的人,和孤芳岛的柳大道没啥交情,但这不还有江湖人吗?下官听说,您和李善关系不错,能不能请他说和说和,让柳大道把牛仙儿放了啊。”
“诶,这倒是条路子。”
崔耕眼前一亮,马上就告辞离去,来找李善。
糖霜作坊日进斗金,儿子李邕得举荐入了仕途,江湖上仗着崔秀芳的名头倍儿有面子,李善这些年的小日子过得着实不错。
待听明白了崔耕的请求之后,他连连点头,道:“二郎,这事儿你找我就对了。”
“怎么?你真跟那孤芳岛的柳大道有交情?”
“简直是太有交情了,实不相瞒,我跟他是拜把子的兄弟,几辈人的交情。不就是牛仙儿这点儿吗?我走一趟孤芳岛,他就得把人恭恭敬敬地送出来。不过……”
“怎样?”
李善有些为难道:“二郎你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让柳大道放出牛仙儿来不难,但要你让人家放弃孤芳岛的基业,不给足够的补偿可不成。”
崔耕明白,自己不能回京主要还是二张作梗,跟明面上的理由关系不大。
他点头道:“只要把牛仙儿放出来就好,其他的本官不敢奢望。”
“那就妥了,二郎你尽管静候佳音
吧。”
……
……
当天下午,李善就收拾行装,带着几个门人弟子,前往高邮珠湖孤芳岛去也。
然而,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直到七天过去了,还是杳无回音。
不用问,这是那柳大道不顾念什么结拜之情,把李善给扣下了,就是不知有没有黑心到痛下杀手了。
我擦!这柳大道真的是一条道走到黑啊!
崔耕大怒,准备再见胡元礼,逼着他出兵。
当然了,崔耕若调动秘堂和共济会的力量,也不是对付不了柳大道。但是,神龙政变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二张渐渐疯狂,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不过,就在崔耕将要出门的时候,一位故人前来拜访,正是小和尚鉴真。
如今的鉴真,已经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崔相遇到了为难召窄之事,却不来找贫僧,可着实不大够朋友。”
当~~
崔耕伸手就给这小和尚的光头上来了一个爆栗,道:“朋友个鬼哦!我跟你爹平辈论交,你得叫我叔叔!”
小和尚振振有词,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论俗家辈份!”
“是吗?”崔耕冷笑道:“那你是不是管你师父叫徒弟?管师叔叫师爷?”
“那当然不是,只是我出家人……哎
呦呦!”
却原来是崔耕伸手捏住这中二和尚的耳朵,连转了两圈儿,道:“我让你犟嘴!别以为你是鉴真,我这当叔叔的就不敢管你了。”
鉴真虽不知,“别以为你是鉴真,我这当叔叔的就不敢管你了”,这句话中暗含的深意,但耳朵吃疼之下,也只得告饶道:“叔,你别拧了,侄儿知错了还不行吗?你再拧……我可真不管牛仙儿的事儿了。”
崔耕这才松手,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一个小孩子,跟柳大道有交情?”
鉴真揉着耳朵,道:“我跟柳大道倒是没啥交情,但是跟他妈有些关联。”
“什么意思?”
“柳大道之母柳阮氏,虔诚信佛,给了我们寺里不少布施。前年她生了一场重病,全是靠我秒手回春给治好的。从那以后,她就对我佛更虔诚了。柳大道侍母至孝,您说说,我的面子,他能不给吗?”
鉴真在历史记载中,以医术闻名天下,这件事还真有可能。
崔耕想了一下,道:“听起来倒是有点道理。不过,那李善也说他和柳大道关系不错,结果去了之后却杳无音信。小和尚你可得万事小心,若真的事不可为,你别和他硬顶,直接返回即可。”
“料也无妨!”
……
鉴真小和尚兴冲冲而去,结果,
外甥打灯——照旧!一连七天,没有任何音信传来。
崔耕这回可是真怒了,牛仙儿、李善、鉴真小和尚,这陷在孤芳岛上仨人了。
自己这个当朝宰相的脸,也太好打了吧?若是再不拿出霹雳手段,自己还有何脸面面对天下人?
当即,他再次来到胡元礼的府上,道:“胡长史,你那个什么先礼后兵的主意,“礼”我已经用了两回了,完全不管用。现在,该你出兵了吧?”
胡元礼推脱道:“这事儿不大好办啊!那张昌宗若知道了此事,下官,下官……”
“行了,本官不会让你为难的。”崔耕道:“我来问你,当初你不逮捕牛仙儿,是怎么搪塞张昌宗的?”
“说您抓住了我的把柄啊。但是,也不能总用这招吧?”
崔耕点头道:“攻打孤芳岛,用这个理由一是老套了些,二是不大充分。但是,若本官再给你找个新颖而充分的理由呢?”
“什么理由?”
“本官因为你不肯发兵,一怒之下,自己带心腹,直接前往孤芳岛。胡长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