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也就不留了。咱们后会有期。”
“什么?”
闻听此言,安思顺当时就火往上撞,猛地一拍几案,道:“哥舒翰,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大晚上的,我们有什么正事儿?你这特么的不是赶人么?”
孰料,哥舒翰的面上不见丝毫惭愧之色,不慌不忙地微微躬身,道:“不错,某家正有此意。”
“你他娘的还要不要脸,我们……”
“宝顺大师还请稍安勿躁。”哥舒翰微微一拦,打断了安思顺的话,道:“三位高僧,你们今日之恩,哥舒某当然足感盛情。但我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几个死士,是冲着三位来得吧?”
崔耕道:“也可以这么说。”
哥舒翰道:“还是的啊,三位大师能引来死士追杀,肯定不是一般的出家人。再说明白一点,你们肯定被卷入了某种惊天动地大漩涡中。哥舒某的肩膀头太窄,可扛不住此事。本来我想送三位大师一笔钱财,但你们也不是缺钱的人,这笔钱财也就忍了。不如……咱们就此别过。”
安思顺道:“你……你这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随宝顺大师怎么想?哥舒某连败家子的称呼
都不在乎,还在乎这个?”哥舒翰眉毛一挑,道:“人这一辈子,还不是为了一个食字和一个色字,某家资豪富,这两样唾手可得。可不想跟着三位高僧无端端地冒险,那这好日子给葬送了。”
崔耕劝道:“哥舒先生这话既对,也不对。咱不说什么为国为民的大道理,这世道,光有钱可不大安稳,还得有势力。要不然,石得水还能对你说打就打?”
“这……”
哥舒翰稍微一犹豫,就满不在乎地道:“某当时只是心情不好,一时冲动罢了。若我不多管闲事儿,想那石得水能奈我何?”
顿了顿,又跪倒在地,深吸一口气,道:“三位高僧都是做大事的人,哥舒某胸无大志,还请饶了我吧。”
“这……”
见他这副作态,崔耕等人面面相觑,也是真没辙了。
安思顺“啐”了一声,道:“真是赖泥糊不上墙去,师兄,咱们走!”
崔耕也暗暗寻思,哥舒翰在历史上也是胸无大志,直到遇到一件事“为长安尉所轻”,才愤而从军的。
现在他有这个表现也不算意外,要想收服哥舒翰,也只能徐徐图之了。
想到这里,崔耕抱拳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哥舒先生还请好自为之,咱们……后会有期。”
“恭送三位高僧。”
……
崔耕等人转身就走,哥舒翰就站在那里目送。
可是,就在崔耕等人要出门的时候,哥舒翰忽然高声道:“且慢,三位高僧慢走!”
“呃?哥舒先生可是回心转意了么?”崔耕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