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崔耕还真被李林甫给问住了,仔细想想,李白是诗仙,可不是不会犯错的大圣人。
难不成,此事真的别有隐情,把自己给牵连了?
崔耕不动声色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林甫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文契,道:“越王请看,这是我儿和那女子签的文契。她已是我儿的奴婢,却私自逃跑,我儿带人抓她,有何不对?倒是那李白,阻挠我儿抓人,乃是大大的有碍国法。您帮着李白,就是帮凶!”
“胡……胡说!”
人群中,忽然有个女子站了出来,其人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面容艳丽无比,用炭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托出皮肤的白皙细腻,当真是绝色美女一名。最关键的是,有一身书卷气,如同空谷幽兰一般,不类凡俗。
那女子杏眼圆瞪道:“这份文契,根本就不是我签的!”
李林甫脸上青气一闪,沉声,道:“不是你签的,却是你父母签的,如何做不得准?嗯?你不听父母之命,私自逃走,你还有道理了不成?”
“不是,我,我……我没不听父母之命……”那女子原本生气的表情在李林甫提及父母之时已经眼圈儿含泪,连连摇头。
李林甫阴恻恻地道:“要不然,就是你父母和你同谋,诈我的钱财!”
“不,不是……是你逼他们的,你逼他们的!”
“我逼他们的?你有何证据?”
“……”那女子无言以对。
李林甫道:“那就是没有喽?
既然没有,你就是我李家的奴婢。来人!带走!”
“是。”几个豪奴过来,就要把那女子拖走。
那女子情急之下对着崔耕哭喊,道:“这还有天理吗?越王救我!越王救我啊!崔青天,崔青天啊!”
李林甫却沉声道:“越王千岁是不会干犯国法的,不知老夫说得对也不对?”
“呃……”
崔耕到现在,已经对此事的来龙去脉有了个大概了解了。
很显然,从情理上,那美貌女子是正义的一方,但是,从法律上讲,现在李林甫才是正义的一方。
那女子的父母很可能是被李林甫胁迫,才签了文契,但问题是,没证据啊?
这可怎么办?难道眼睁睁得看着,这女子葬身火坑?
崔耕终是心中不忍,大手一挥,道“且慢!”
“怎样?”
“你把那文契,再拿来给我看。”
李林甫有些不满的说道:“你不是已经看过了吗?怎么还看?难不成还能看出花来?”
“给我看就是了。”
崔耕接过文契,仔细端详,想看看这份文契有什么漏洞。但是,很显然,这份文契定的非常严密,立约人、承保人、日期、所卖女子性名,体态形貌……一样不缺。
嗯?姓名?
崔耕眼前一亮。
李林甫见崔耕拿着文契仔细研究,忍不住揶揄道:“越王千岁,不管你是想拖延时间也好,还是查找漏洞也罢,全部不可能实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哦?是吗?”崔耕没理他,而是看向了那女子道;“你叫宗煜?
”
“是。”
“嗯,这天下叫煜的并不多,宗也不是什么大姓,你又长得如此绝色……你是宗楚客的孙女?”
“不错,正是。越王千岁,您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妥了,哼,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知道,我是你最强大的靠山就行了。”
他又拿过那份文契看了一眼,道:“立约人……李崿?哼哼,李崿!”
言毕,他快步往前,又来到李崿的面前。将塞着他嘴的麻布取了下来,道:“这是你签的,没错吧。”
“没……没错啊。”
“那就错不了了,本王没冤枉你!”
啪!
啪!啪!啪!
崔耕甩开了膀子,冲着李崿的脸上连连扇去,毫不惜力,左右开弓。
“啊~~”
李崿吃疼之下,鬼哭狼嚎,一道道血迹,顺着腮边滑落。
“崔耕,你……你……你……”
李林甫牙呲欲裂,却没办法命人解救。
要知道,那可是越王千岁!麾下数十万精兵悍将,他打你没事儿,你动他一根手指头,绝对吃不了兜着走,李隆基都护不住。
“你……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你……你这不是仗势欺人吗?”
“你……你凭什么称崔青天啊?”
……
一时间,李林甫郁闷无比,觉得自己才是良善的百姓,却碰到了一个无赖。
最终,他实在没办法了,猛地一跺脚,怒声道:“成,越王,你狠!我服了,这女子,我不要了,还不成吗?你放过我儿子吧!”
“哼,不要了?”
这时候崔耕也打累
了,气喘吁吁地停了手,道:“你以为,这事儿是你占理?”
“不敢。”李林甫没好气儿地道:“您拳头大,谁能和您讲道理啊,您占理,您占理!”
“你还不服?我今儿个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