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楞楞~~
随着一阵马褂銮铃声响,一千拔汗那人排成整齐的队形,向着识匿人的本队冲去。
识匿人赶紧张弓搭箭,准备等对方进入射程之后,给敌方以迎头痛击。
事实上,就算被拔汉那人冲到近前也没事儿。这里又不是平原地带,大不了大家往旁边的山上撤。用弓箭和石头攻击敌军,敌人的骑兵再厉害,也不可能骑着马上山吧?还是得不得不乖乖的缴纳买路钱?
可是,这回拔汉那人根本就没有冲到识匿人的射程之内,就勒住了马匹。
嗖嗖嗖~
识匿人箭落如雨,却难以伤着拔汉那人分毫。
“哈哈哈,识匿人真乃一群无胆小儿也,射不着我们还射。教给你们一个乖,这箭是拿来打击敌人的,却不是拿来壮胆的!”
薛裕大笑一声,带着自己手下的骑兵缓步回转。
等识匿人不再射箭了,他们又迅速回转,依旧在识匿人一箭之地外勒住了马匹。
识匿人箭落如雨,没什么效果。
……
简短截说,这种场面连续出现了七八次。
按照兵法来说,识匿人应该是等敌人进入射程了,再找个机会进行攻击。
他们懂不懂兵法还好说,关
键是,这些人就是一群强盗,根本就没什么纪律,不可能做到令行禁止。
到了现在,识匿人被逗弄多次,已经心灰意懒,没什么兴趣继续放箭了。
就是现在!
薛裕看准了机会,再次率领部下发动了冲锋。没遇到什么阻挠,已经冲到了识匿人的近前,大杀特杀。
“擦,他们来真的了!”
“真厉害啊,快跑!”
“往山上跑,拿石头砸他们!”
……
识匿人一阵慌乱,赶紧往山上跑。
薛裕胸有成竹,高喝道:“下马!五十人一队,搜缴残敌。”
“喏!”
拔汉那人跳下马来,分成二十支队伍,互相配合,向着识匿人杀了过去。
当识匿人有大股人马聚集时,他们就几支队伍合击。当识匿人耐不住压力,四散奔逃之际,他们就分成二十人一队,十人一队,甚至是五人一队,分散攻击。
没用半个时辰,识匿人的大军已经全然崩溃。
尸弃尼识匿之主多郎诺非,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噩梦之中。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几个月前还被自己狠狠勒索过的拔汉那人,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强大了呢?
他更想不想不明白,自己这边近万
大军,敌人才一千人左右。怎么打的时候,却总是对方人多而己方人少呢?
他还想不明白,往昔十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同伴们,今日怎么变成待宰的羔羊了呢?
做梦吧?
我这一定是做梦吧?
“哎呀!”
多郎诺非越打越累,越打越是困倦,越打越是怀疑自己,终于一没留神,后脑上重重挨了一记,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见到了一群既熟悉又不熟悉的身形,
说熟悉,是因为这四个人是另外四个识匿国之主,大家多少年的交情了。
说不熟悉,是因为这些人尽皆被五花大绑,自己从未见过他们如此狼狈。
再仔细一感觉,得了,大哥莫说二哥,自己也被捆了个结结实实,绑在一根竖立起大木头上。
再往四下里看去,无数唐军盔明甲亮,气宇轩昂,站于两侧。面南背北居中而坐的是一名中年人,相貌英俊,贵气逼人,不怒自威。
突然间由弱变强的拔汗那王子薛裕,恭恭敬敬地跪在那大唐贵人的面前,道:“末将幸不辱命,已经破了五识匿国。五位识匿国主在此,还请王上发落。”
那贵人轻叹一声,道:“本王原来听说识
匿难过,还忧心不已。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什么叫不过如此?”多郎诺非不干了,怒道:“过往的商旅,哪个敢不给我们识匿国供奉?不说别人,就说拔汉那人呢,几个月前,还给了我们黄金万两,锦缎百匹呢。”
“哦?是吗?”崔耕笑吟吟地道:“尔等既然如此厉害,又为何今日成为阶下囚了呢?”
多郎诺非气鼓鼓地道:“哼,谁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妖法?胜之不武!”
“放屁?老子用得那是妖法吗?那是兵法!”薛裕道:“老子用越王千岁教我们的兵法,没费吹灰之力,就把你们打败了。你们有啥不服的?”
“兵法,我不信。什么兵法有那么厉害,啊……啊?越王?”多郎诺非忽然面色巨变,失声道:“你就是越王崔耕?”
“然也!”
“孤身一人,灭了渤海国、黑水国,救了新罗,逼得扶桑人落荒而逃的越王崔耕?”
此地地方偏僻是不假,却是东西方陆路交通的重要通道,一年到头有不少商旅经过,消息倒也算不上闭塞。
崔耕道:“似乎也可以这么说。”
“不对吧。”多郎诺非皱眉道:“你既然是越王,
不在泉州待着,来我们这来干啥?”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