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琰的人品非常一般,他当初之所以肯迎娶被休了的袁娥,也主要看中了袁家的权势以及袁娥的嫁妆。
在官场上,王元琰的主要靠山就是张说。张说被罢相,王元琰可是慌了神儿了。
因为,当初,他在张说的主使下,告了张嘉贞一记刁状。
没错,莫看张说和张嘉贞都是清流一脉,张嘉贞更是被张说举荐上来的,但这二位之间也不是没矛盾。张嘉贞性格粗疏,为相之后,按说就是跟张说平起平坐了。所以,张嘉贞对张说就平辈论交,走路的时候谁先谁后也不怎么注意。
张说暗想,你小子是我提拔起来的,焉敢如此无理?
于是乎,他就指使门下走狗王元琰,告了张嘉贞一状。告的那件事确有其事,张嘉贞虽然勉强保住了相位,但也弄了个灰头土脸,夹了好几个月的尾巴。
张说达到了目的。
但是现在,张说罢相,张嘉贞还在相位上,王元琰可傻眼了,赶紧想办法找个新的靠山。
他倒是有心通过老婆的关系投靠严挺之,但想来以严挺之的性格,恐怕不会接受。最后他灵机一动,想到了越王崔耕。在听说了柳家之事儿后,王元琰赶紧赶来拍崔耕的马屁。
崔耕当然不知这些
弯弯绕了,见这二位唇枪舌剑,争论不休,竟有一种此事是他们俩的事儿,跟自己全然无关的感觉。
最后,崔耕轻拍了一下手,道:“二位,二位,莫吵了,莫吵了!你们争论半天,到底……柳剑川的案子,要怎么查呢?”
王元琰斩钉截铁地道:“没啥说的,把京兆尹衙门,长安、万年二县的衙役们都撒出去,严查此案!”
李元纮却白眼一翻,道:“瞧王御史这话说的,好像你是京兆尹似的。明白说吧,老夫是懒得管这江湖仇杀的破事儿似的!呃……此地归长安县衙管辖,就把这事儿交给……长安县令王大年吧。”
说着话,他一招手,道:“王大年,你过来!”
“是。”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王大年也早就带着手下的人到了。
他紧走几步向前,行礼道:“下官参见越王千岁,参见李京兆!”
“王县令免礼。”李元纮吩咐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你都知道了吧?这样……柳剑川的案子,本官就交给你了,本官就不管了。”
“可是……”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执行命令。”
言毕,李元纮一摆袍袖,离开了现场。京兆尹衙门的官人儿见状。紧紧跟随,走了个
干干净净。
功夫不大,此地就只剩下崔耕等人,长安县的官人儿,以及殿中侍御史王元琰了。
王元琰倒背着手,面色肃然,叮嘱道:“王县令,这柳剑川的案子关系重大,你可得加紧办啊!”
“下官明白,一定一定。”
其实王大年的品阶比王元琰要高,但御史清贵,位卑而权重。品阶想差不大的情况下,王大年还是要自称下官。
王元琰又叮嘱道:“不仅要加紧办,还要用心办。不紧要公事公办,还要看在咱们俩以往交情的份儿上,当成自己的事儿办。”
扑哧~~
凌十三闻听此言,忍不住乐出声来,道:“王元琰,你在越王千岁面前,装什么大瓣蒜啊?该不会……你根本就不认识这位王县令吧?”
“不,不,不。”王元琰连连摇头,道:“本官和王县令熟得很,感情好得好呢,说是有过命的交情也不为过。”
王大年也作证道:“确实如此,我们俩好的像是一般。只是身为朝廷,拜把子不大合适,才一直没结拜。”
崔耕也懒得管王元琰和王大年之间的破事儿,道:“行吧,那柳剑川的案子,就拜托二位了。你们用心办案,案子破了之后,本王定当不吝封赏。”
“
是。”王元琰和王大年齐齐应道。
……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元琰和王大年都够卖力气的,使劲浑身解术,查柳剑川的案子。
不过可惜了,人力有时而穷,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一日,崔耕正在家中闲坐,宋根海来报:“尚书左丞,严挺之求见。”
“谁?严挺之?”崔耕暗暗奇怪,道:“这人自命清高得很,来拜见本王干啥?”
宋根海闻听此言,不由得扑哧一笑,道:“严挺之清高?微臣可没看出来。至少这次……他来拜见您,还带着一个小……啊,不,是老娘子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有个老娘子?”
“不用我说,您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那行吧,宣他们进殿。”
崔耕身为越王,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只要不是李隆基亲至,他就不用亲自迎接,在会春殿静待皆可。
功夫不大,在宋根海的引领下,严挺之和一个妇人走进了殿内。
那妇人虽然有些岁数了,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更有一股娇娇怯怯的气质在身,怪刚才宋根海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
“参见越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二人一起行礼。
“免礼,赐座。”
“谢越王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