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乾曜这话出口,也就意味着彻底的认输。无他,西原百峒,谁愿意自己上边忽然多个婆婆啊?
当然了,盟主的实力太弱,难以服众也是不行的。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西原百峒的盟主是武阳峒的杨和,还是朱兰峒的真郁崇了。
功夫不大,结果已出,杨和取得了超过一半峒主的支持,谋得了盟主之位。
真郁崇的脸上没有什么懊恼之色,将早已准备好的金钗献出,单膝跪地,道:“真某人代表朱兰峒,恭祝杨峒主成为百峒盟主!”
“我陆川峒也恭祝杨峒主为百峒盟主!”
“六行峒向杨盟主献金钗一把,重三斤七两!”
“树郎峒愿听杨盟主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真郁崇都主动承认杨和的盟主之位了,其他各峒主也就没人做仗马之鸣。甚至有人想到,今日真郁崇和杨和配合的如此默契,恐怕早就做好了交易。
一时间,除了黄峒的峒主黄乾曜外,各峒主纷纷向杨和献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铜鼓钗”,表示效忠。
杨和皮笑肉不笑地道:“黄峒主,事到如今,你还不拜见本盟主,更待何时呢?”
黄乾曜心里面腻歪透了,脸上却还努力保持着镇定之色,道:“承认你杨和的盟主之位,可以。但在此之前,你
总得信守诺言,先把我的贤良营放了吧?”
杨和眼珠一转,道:“放贤良营?当然本问题,这是本盟主之前答应过的嘛。但是,本盟主同样有个小小的的前提条件,那就是……”
“什么?”
“你把扶桑使者给我宰了!”
“杀扶桑使者?为什么啊?这……这不是胡闹吗?”黄乾曜闻气急败坏地道:“两国交兵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咱们和扶桑乃是同盟关系,咱们杀人家的使者算怎么回事儿?”
杨和不慌不忙地道:“的确,按道理说,我西原百峒,不应该斩扶桑使者。但是,谁叫你们黄峒势力太大呢?若我放了贤良营之后,你翻脸不认账怎么办?”
黄乾曜道:“所以,你就想让黄某人与扶桑人彻底决裂!这样的话,我就同时得罪了岭南道和扶桑。为了自保,我必须和你杨和保持团结?”
“然也!黄峒主果然聪明!”杨和右手一展,道:“既然黄峒主已经看明了一切,那就快快动手吧!”
“不可!万万不可啊!”黄乾曜连连摇头,道:“不,杨……杨盟主,你听我一句劝,此事万万不可啊!我西园百峒一向被世人视为蛮夷,这无故杀戮使者的事儿一出,那岂不就坐实了世人的看法?如此一来,咱们兵锋所至之处,就
会遭到世人的拼死抵抗,大业难成啊!”
刚才黄乾曜还直呼“杨和”的名字呢,现在却改口味“杨盟主”,看来他是真着急了。
没办法,西原百峒的实力也就那样,若不是机缘巧合,哪有他们问鼎天下的机会?
当前这个绝佳的机会一错过,可就永远没第二次机会了。
杨和对黄乾曜的这个反应,早有预料。事实上,他既不想刚当上盟主就出这么一个大昏招,也不想和扶桑人彻底翻脸。刚才那么说,无非他漫天要价罢了。
到了现在,就该落地还钱了。
杨和道;“哦?照黄峒主的意思,咱们若主动斩杀扶桑使者,会引起世人的敌视?得不偿失?”
黄乾曜诚恳的道:“确实如此。另外,和扶桑人翻脸,也不是一个好主意。”
“那好,咱们采取一个折中之计。”杨和指向彩台下的崔耕道:“你只要把这什么山谷大郎杀了,本盟主就放了贤良营。
黄乾曜讶然道:“杀山谷大郎干什么?”
杨和道:“其一,严格来讲,山谷大郎并不算真正的扶桑使者,只是扶桑使者的随从罢了。杀使者的随从,算不得什么蛮夷之举吧?其二,要不是他,我儿焉会受那奇耻大辱?不杀了他,杨某人难消心头之恨。其三,如此一来,虽然咱们
不至于和扶桑决裂,但关系也不会多好,正好符合本盟主的利益。如此于公于私都大有好处的事儿,为什么不干?”
“可……可是……咱们之前说好的,只要我同意你之前的提议,你就放了贤良营,现在总不能说了不算吧?”黄乾曜结结巴巴地道。
杨和却振振有词:“当然不能说了不算。但是,杨某人当上盟主之后,下的第一道命令,你就不听。我又如何确定,你是诚心接受这个提议的,而不是想秋后算账呢?”
“你……”
现在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形势比人强,贤良营还在杨和手里攥着呢。黄乾曜左思右想,也没什么好办法。
他只得长叹一声,道:“那在诸位峒主的面前,咱们再确定一次。我只要杀了这山谷大郎……”
杨和斩钉截铁地道:“本盟主马上命人放了贤良营!黄峒主放心,总不能我这盟主刚一上位,就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不算吧。”
“好,咱们一言为定!”
黄乾曜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来人!给本峒主,把山谷太郎拿下!”
“是!”
台下的黄峒武士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