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也并不奇怪。
在历史记载中,李岫担任将作监,见父亲权势熏天,担心盈满为患,忧虑不已。
一次,李岫随李林甫游园,看到一个役夫拉着一辆重车走过,趁机跪倒在地,哭着对父亲道:“父亲久居相位,树敌甚多,以致前途满是荆棘。一旦祸事临头,恐怕想跟他一样都不可能。我们这些子孙,更是恐遭不测之祸啊!”
李林甫揪然不乐,叹道:“形势依然如此,又有什么办法?也只有走
一步算一步了。”
这件事发生在李林甫的晚年,他自感时日无多,心生悔意,却已然后退无路。
如今李林甫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不仅自感时日无多,还敏锐的感觉到长安的风向不对头,这才来偷偷观察崔耕,乃至说出来刚才这番话。
李岫劝道:“父亲若是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不如改投越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太晚啦!太晚啦!”李林甫苦笑道:“我这辈子树敌太多,越王也护不住我。再者,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侍二夫。我若改头越王,岂不是连这辈子唯一的优点,也没了么?”
李岫迟疑:“可是,咱们就如此坐以待毙?”
“那……也未必。”李林甫眼中精光一闪,道:“所有人都以为我老啦,就连陛下都有事儿不找我商量了。但是,我现在脑袋还清楚着呢!盖棺定论,盖棺定论,我李林甫现在还没盖棺,如今长安城内的形势波涛诡谲,未必就不能抓住一个机会翻身!”
李岫道:“真有这个机会么?”
李林甫道;“那就看老天帮不帮我这最后一遭了。哈哈,越王那首诗写得好啊:赠君一法决狐疑,不用钻龟与祝蓍。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