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陈廉作为主审官,坐于正位。
花城被带到,他一见陈廉,眼底一喜,有救了!
“陈大人,我当真不知道这块腰牌何时丢失,更与那刺客毫无关系!太子在冤枉我!”他义愤填膺。
陈廉瞥向商砚,“太子除了这块腰牌可还有其他证据?”
商砚摇头,“暂无。”
“那也就是说只有这块腰牌可以指证花统领了?”陈廉挑眉。
商砚道,“是。”
“哼。”陈廉冷哼,“仅仅凭借一块腰牌就把禁军统领关押天牢,严刑拷打,太子是不是太过儿戏?”
商砚站起,“那陈大人认为如何才不算儿戏呢?”
“起码要有人证!”
刺客已死,陈廉就不信商砚能拿得出人证!
商砚怒目圆睁,“天牢里数百种酷刑过一遍,本殿下就不信他不招供!”
“太子那是屈打成招!”陈廉怒道,“陛下既然把此案交由本官处理,那本官宣布,证据不足,花统领无罪释放!至于太子未得皇令便私自抓捕朝廷命官,滥用私刑,本官也会如实禀告陛下!”
商砚眸子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儿。
花城身上的镣铐通通被卸下,他伤痕累累,行经商砚时,他冷笑,“太
子滥用私刑,就等着被百官弹劾吧!”
商砚眼底寒光乍现,“本殿下等着!”
御书房。
由花丞相为首,带领一众朝臣长跪不起。
“陛下,太子生性残暴,动辄动用酷刑,冤枉忠良,把我儿打的遍体鳞伤,如此下去臣等人心惶惶,恐怕再难以辅佐陛下!求陛下降罪于太子,以慰朝臣,以安民心——”
“求陛下降罪太子!”一声又一声响彻云霄。
商皇颇为头痛,“王喜,让那些人都退下,朕好好考虑考虑!”
“是。”王喜当即出来,“各位大人,陛下说了他需要好好考虑,各位大人请回吧。”
花丞相眼底闪过一抹锋芒,“陛下不处置太子,臣便长跪不起!”
“臣等附议——”
王喜为难,“这……咱家只能禀告陛下了。”
商皇早已听到,当即怒不可遏。
他是该惩治惩治商砚了!
“去,告诉各位大人,朕明日早朝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是。”
群臣这才退去。
……
翌日,早朝。
百官分立两侧,神情肃穆。
商皇一坐在龙椅上便感觉到一道道的目光向他投来。
“陛下,臣等昨日提议之事,您考虑的如何?
”花丞相朗声道。
商皇瞥向商砚,“太子滥用私刑,重伤花统领,朕已派太医去丞相府,至于太子……众卿说该如何惩罚?”
商砚双拳紧握,他此刻就如同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恶!
“臣认为,当革去太子之位!”花丞相冷声道。
轰。
整个朝堂都炸开了,群臣议论纷纷。
“太子荒淫无度,残暴无理,实在配不上储君之位!”
“对,若此时革去太子之位,也免了民心不安!”
“请陛下革去太子之位!”
“请陛下革去太子之位!”
瞬间,朝堂上近三分之二的官员都在弹劾商砚。
商砚的手心握出了一把冷汗,他刚得到手的太子之位,难道这么快就被废了?
他不甘心!
“父皇,儿臣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商!”商砚喊道。
商皇目若寒潭。
商砚是立了不少功,但他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屡屡行事都未请旨!
若长此以往,他不得篡位?
皇帝威严何在?
“你住嘴!”商皇怒斥,“桩桩件件,你何曾问过朕的意见?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以至于让你连着天下之主到底是谁都分不清了!”
大殿上鸦雀无声,无人敢言。
商砚的心不由颤了颤,咚的一声跪下,“父皇,儿臣没有!儿臣知道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大商的一切都是父皇的!儿臣万万没有逾越的心思!”
林修文也站了出来,“陛下,臣可以证明太子殿下所言不假,他所做之事全是为了大商!”
陈汗青和杜润之相视一眼,目光交汇处达成共识,一同求情,“陛下,臣等也愿意为太子殿下担保!”
商皇目光越发犀利,冷冷的射向几人,“好啊!都开始结党营私了!还同朕说一心为了大商!王喜,即刻拟旨废太子!”
商砚如遭五雷轰顶,果然疑心才是最恐怖的!
好一个花丞相,巧妙的利用了商皇的疑心!
他咬牙,腰板挺直,“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求父皇明察!”
商皇不予理会。
花丞相眼底闪过一抹得逞,马上太子就被废了!
这朝堂上还是他花家独大!
王喜已拿来圣旨,“陛下。”
商皇拿起笔,刚写下一个字,一道声音从殿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