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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豫阴沉着一张脸, 大步走进中间的大帐中, 曹安贵连忙上前来替他换下湿透的衣服。

“殿下这是怎么了?秋夜里的雨寒气重,可能会生病的,老奴让人熬了姜汤,这就让人端一碗进来。”

萧豫没有说话,一件一件衣服从身上脱下来,他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 让曹安贵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的表情如此凝重, 眼神仿佛要杀人一样, 曹安贵鲜少从这位太子殿下脸上看到如此可怕的表情,不由得感到胆战心惊。

一直到沐浴后, 萧豫坐在案桌前喝着姜汤, 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一点点。

曹安贵见状便大着胆子说:“方才秦世子打了头野猪回来,烤肉喝酒, 很是热闹了一阵子, 连魏世子都跟着喝了几杯酒。”

萧豫没什么反应,就是平时听着曹安贵禀报事情一样, 只有重要的地方他才会开口。

曹安贵又说:“今日嘉元公主在云林苑中被狼袭击,是魏世子出手相救,才让公主毫发无伤。”

萧豫脸上终于出现了别的神情,像是有几分宽慰:“魏流原是个识时务的人才。”

“那是太子殿下赏识他, 任用他, 他的才华才有机会发挥。”

萧豫点点头, 没说什么。

曹安贵道:“今日他还带着他妹妹来, 那位魏小姐想要求见太子殿下。”

一边说着,曹安贵一边观察着萧豫的神情。

魏青瑶是个绝世佳人,又有才华,又懂兵法,有几次她来,还能和太子殿下说得上几句话,曹安贵心里清楚那是殿下给魏流原面子,安抚魏家,但那样一个女子,不确定殿下会不会动其他心思。

身为太子,将来的皇帝,三宫六院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有事吗?”萧豫有些厌烦地问。

曹安贵瞬间明白了,太子殿下那是没有任何心思,便说:“她没说,老奴看她是仗着魏世子在殿下面前有几分面子,就不知规矩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总是跟着世子来这种男人呆的地方,难免不妥。”

萧豫又没说话。

曹安贵接着又说:“不过她不是定国公的亲生女,定国公对她管教不那么严苛。老奴近日还得到一个消息,这魏青瑶和前朝那伙逆贼还有些关系。”

“哦?”萧豫终于抬头,虽然心事重重,但好歹有些感兴趣了。

“她是定国公当年,从一个逆贼手里救出来的孩子,当年她还是襁褓中的婴儿,那逆贼受了伤将死,带着她逃跑,定国公正好路过,把她救下来了。”曹安贵压低声音说,“老奴后来细细调查了一番,发现这魏青瑶和那前朝公主出生时候差不多,就难免推测起她的身世来。”

“如果她是前朝公主,那魏家窝藏她,就犯了谋逆的罪名,定国公虽然迂腐,但并不傻。”萧豫将喝了一半的姜汤放下来。

“老奴也是这样想,所以后来派了人细细去调查了定国公府,又发现了一件事,十六年前忽然得了一笔巨款,这笔钱用定国公夫人一个远方亲戚的名义放在永安钱庄,后来在江浙等地做起了丝绸,茶叶等生意,没落的定国公府才慢慢有了起色,随后定国公用钱在都察院谋个差事,被放到云南做御史。”

萧豫靠在椅背上,听完曹安贵的陈述后,长时间陷入沉默。

定国公,前朝逆贼,巨额财富,魏青瑶,前朝公主……这一切竟然如此奇异地联系起来,实在不得不让人怀疑。

他的手指轻轻在碗边缘摩挲着,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脑海中一大部分,依旧被温玖占据着。

她身上的毒能不能解?母后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下毒?毒解了,对她还会有什么伤害?

越想越入神,心中更是烦乱成一片,恨不得能立刻再冲进行宫中找到温玖,好好看看她。

但理智的一方面还是牢牢压制着他,让他不至于做出冲动的事情,以免打草惊蛇。

这件事,决不能让温玖知道!

曹安贵躬身在一旁等待着,看太子这么沉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魏青瑶这件事事关重大,目前察觉到的人应该只有他。

而且其他人,相信也很难会联想到一块儿,毕竟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意外得知了那笔财富的消息,才慢慢和魏青瑶的身世联系在一起。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迟迟不见萧豫的动静,曹安贵也不敢打断太子的沉思,只能一直那么等着。

终于,沉默的萧豫神情之间有了一丝动摇,他问:“以前你跟我说过,能解百毒的那种丹药,还在吗?”

曹安贵不妨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但马上说:“在,奴才一直放在身上,这是专门为太子殿下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

“给我吧。”

曹安贵大惊:“莫非有贼人胆敢对太子殿下……”

“我没事,不用多问,给我就是了。”萧豫不容他质疑。

曹安贵连忙从衣袖里把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瓷瓶拿出来:“此丹药仅此一粒,镇国公千叮咛万嘱咐奴才……”

不等他说完,萧豫劈手夺过,放在自己身上保存好。

曹安贵只好不敢再说什么了。

萧豫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