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和金怀疑了所有宋民可能的身份,就是偏偏没有想到肃王。
虽然他派出去的第一支人马失手了,但他一直都不觉得宋民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大周肃王,那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无兵无权,他有什么可怕的?
杀他,在恩和金的心中,一直都没有觉得会比杀羊杀鸡难多少。
但他的自信给了他狠狠一巴掌,打的恩和金懵比了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大周肃王呢?
肃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谋略?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精锐的军队?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当得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恩和金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否定。
恩和金打出生就是战士,此刻在这院中的这些将士虽然数量不多,但眼神锐利,身姿矫健,号令有度。
就这样的军队,一看那就是精锐中的精锐。
那个守着戈壁滩的肃王,会有这样的军队?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盔甲和刀,那绝对都是拿银子砸出来的好东西。
这世间的盔甲和刀,恩和金不敢说他全部都用过,但绝对有大半以上是他所熟悉的。
可那盔甲,那刀,他却只能感受到两个字——精妙!
那是绝对的好东西。
就那个废物肃王,他会有?
“你到底是谁?你不可能是宋民!”恩和金无比坚定的喊
道。
宋民轻笑,“我很感谢你对我有那样的认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恩和金对自己无比坚定的认识,忽然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难道他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恩和金领主,我其实可以不杀你,让你的麾下缴械投降,告诉我想要的,我可以放你回你的草原去。”宋民说道。
恩和金嘲讽的看着宋民,喊道:“苍天的子孙,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选择卑躬屈膝。”
宋民颔首,“你说的很有道理。”
挥了挥手,宋民吩咐道:“把他们几个倒掉到门上,外面那些匈奴人敢砍我们的兄弟一刀,就从他们几个的身上割一刀,直到砍死为止。”
恩和金的眼睛瞪得,仿若草原上撞见了狼群的绵羊。
他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个冷冰冰的混蛋,难道就不知道再稍微讲讲道理?
说不定,说不定他就会松口了呢。
将士们不由分说,将恩和金和那三个千长,倒掉在了县衙的大门上,像几个沙袋。
“阁下,如果你真的是肃王,我觉得我们还有其他可聊的,而且一定是你所感兴趣的。”面对性命之虞,恩和金把他那高傲的自尊从脸上扯了下来,踩在了地上,再度不甘心的喊道。
宋民就那般大喇喇的站在了大街上,他扭头看了一眼恩和金,说道:“说不说其实都无所
谓,你所要说的,我想我大概都猜到了。至于让他们缴械投降,有你们几个人的命,我估摸着应该也差不多了。”
“宋民,我们……我们可以合作。草原上有最矫健的战马,最英勇的战士,战马可以送给你,战士可以为你打仗,我们仅需要一些财富和粮食,如何?”面对似乎毫无感情的宋民,恩和金真的有些急了。
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宋民,现在更不愿意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肃王宋民。
如果他真的是肃王,那将绝对是他们的灾难。
这个人和传闻中的完全就是两个人,阴狠、果决,像肆虐草原的狼。
“恰好,你所需要这两样,也是我所需要的。而且,我肃州儿郎,我觉得才是这世间最英勇的战士。”宋民很平淡的应了一声。
他的淡定从容,让这纷乱的街口,忽然间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他不像是在打仗,这地方忽然间也不像是战场。
这一句话,说者有意,听者也有意。
埋伏在门后的将士们,攥紧了手中唐刀。
房顶上的战士,目光也变得更加坚定起来。
肯定的赞赏,不管是真话还是谎言,都有强大的力量。
对于这些将士而言,他们都觉得自家主子这话就是真的。
宋则带着人且战且退,终于挤到了县衙门口。
在他们的身后,是乌泱泱
的追兵,几乎把这整条街道都给填满了。
放眼望去,只有一颗颗密密麻麻的头颅。
宋则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处是好的,伤口密集到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言行逼供一般。好在他的精气神还不错,此刻说话已然硬朗。
“殿下,这些贼娃子实在是太多了,差点出不来。那些俘虏,被他们全给剁了,就撑了一小会儿。运气还算可以,全靠殿下赏的这些盔甲和刀,要不然,全军覆灭。”宋则自嘲的一笑,“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
他身上的锁子甲,此刻已基本上能算得上是一个报废品了。
“只要人还在就成,弟兄们伤亡如何?”宋民看向了此刻已经彻底混乱了的战局问道。
门里面的战士冲出去了,房顶上面的战士正在拼命的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