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直算是一个比较好说话的皇帝。
要不然也不会成就魏征的铮铮铁骨,让其敢于犯言直谏的美誉传扬天下。
可就是这样一个皇帝,在房遗爱的事情上,却直接一言蔽之,给臣工们连建议的机会都不留,态度罕见的无比强硬。
李恪见此情形,立马很光棍的说道:“启禀父皇,儿臣的一切皆是父皇所赐,莫说只是些许土地,便是将儿臣所有家资尽收府库,儿臣也毫无怨言。儿臣只是事先并不知情,这才贸然觐见,请父皇恕罪。”
“你有这份见识便足够了。”李世民淡淡说道,“地的事情,朕稍后自有定夺。”
“儿臣遵旨!”
李恪当了个领头羊,李元礼也有些坐不住了。
绷了好一会儿,他闷头说道:“臣附议!”
他不想照搬李恪的说法,可除了这说法之外,他又想不起来其他的由头。
那就简单点,直接附议吧。
但说完之后,李元礼又觉得有些过于轻浮简单了,于是他补充道高:“圣上,臣还有些地,比房遗爱划定的这些要好,就是远了点儿,要不把那些也划过来?”
同样都是割肉,既然已经割了,那多一块少一块已经不要紧了。
多了反而比少了要好。
“徐王有心了,房遗爱既然如此划定,应是自有主张,多的就不必了。”李世民说道。
李元礼颔首,“臣遵旨!”
被李恪
和李元礼这叔侄二人一番热心的表示,长孙无忌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那些地,他是真舍不得。
可若再继续揪着不放,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很美妙的事情。
在长孙无忌开口之前,李世民却先一步说道:“无忌啊,你勤俭持家,家中口数又多,就别白送了,朕自会于你补偿。”
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他瞥了一眼李元礼和李恪,这两个孙子,这是准备架火烤他啊!
“圣上折煞老臣了,臣虽然家境一般,但徐王与吴王能舍,这点地臣也能舍得出来!”长孙无忌捂着心口说道,“房遗爱也是为圣上分忧,臣哪敢要什么补偿。”
“既然无忌如此坚持,那此事便如此吧!”李世民拂须笑道,“房遗爱做事也糊涂,理应事先知会你们一声的,怎么能一声不吭就直接闯到你们的地头圈地。朕稍后会好好教训他一下,简直胡搞。”
长孙无忌神色一僵。
就这么干脆的吗?
我说不要,真就不给了?
圣上啊,我只是谦虚一下。
他心中幽幽长叹一声,还谈什么教训,您这都快把宠溺二字直接写脸上了。
房家那小兔崽子,真是狗屎运爆棚!
一直闷不吭声的房玄龄上前说道:“犬子无状,臣请圣上责罚!”
“此事说来玄龄也有大责,房遗爱年纪尚小,不通人情世故,可这些事情你应当明
白,回去之后好好给房遗爱教教。若这样的事情再发生,朕不找房遗爱的麻烦,朕只问你!”李世民板着脸,说的无比严肃。
房玄龄听着连连点头,“是是是,臣一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兔崽子,太无法无天了。”
长孙无忌吃味的横了一眼房玄龄,眼底的光像极了怨妇。
……
长孙无忌怒气冲冲的进了一趟宫,却捞了个无功而返。
这让本就怨念深重的他,怨念更加的重了。
丢了那么多肥沃的地,竟然还被房玄龄那厮耻笑了一番。
只要想起房玄龄那张脸,长孙无忌的心中就像憋了一团火。
刚回府,就见庄子上那个管事还候在厅外。
一肚子火没处撒的长孙无忌,捞起一根水火棍,就疾步冲了上去。
一棒子就干在管事的腿上,他怒声质问道,“房遗爱圈地,你为什么不拦着?”
虽然明知是无理取闹,但打人总是要有个理由的嘛。
管事冷不丁的挨了一棒子,嗷一声就喊了出来。
“家主,这真不能怪我啊,他……他有圣旨的啊!”
“你还狡辩!”长孙无忌横眉立目,抡起来又是一棒子。
“是是是,小人错了!”管事的一看长孙无忌那怒发冲冠的样子,立马认罪。
“错了,你就知道错了,除了这个你还能说些什么?”长孙无忌抬手又是一棍子抽了下来。
不认错也不是,认错也
不是,管事直接被整不会了,他小心说道:“家主,除了这个,还真有点事儿……,在您进宫的时候,房遗爱又把咱家的地圈了一千八百亩。”
反正已经挨揍了,管事决定一口气把这个他不太敢说的事情,一并说出来。
“你说什么,一千八百亩?!”长孙无忌眼前一黑,一口黑血直接涌上了天灵盖。
“混账东西,狗一般的玩意,一千八百亩……哎哎哎,哎呀,我心口疼!”
长孙无忌手扶额头,有些站立不稳。
管事忍着腿上的巨疼,赶紧上去将长孙无忌给扶住了,“家主当心身体!”
“你给我滚!滚!”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