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威胁,可李有才现在不敢反抗,为了能尽快摆脱这糟心的局面,他呵呵笑着连连点头。
“那肯定不会。”
心中却是想着,总有一天,这些人会走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别说是宋星辰了,就是围观的村民都不相信他的半个字。
“这李有才啊,就是个泼皮无赖,他的话哪能当真?”
“就是,平时小偷小摸什么时候断过?以前也没少被人逮到,保证的话都能出本书了。”
“唉吆,宋家这回摊上他,可没安生日子啰。”
“这能咋办?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宋耀东一家子也是够惨的!”
“谁说不是呢···别说了,说多了,再惹上那泼皮···”
村民们渐渐散去,灶房内,宋星辰正在规整碗盆。
沈彻放好了两口大锅,看了眼心事重重的宋星辰,道,“别怕,有我在呢。”
闻言,宋星辰摇摇头,回道,“我不是怕,我是在想,得给我家的东西都做上记号才行。”
短时间内,李有才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但今日的事,给她提了个醒。
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做事不能高调,好东西也得捂着。
所谓财不漏富。
当你穷的时候,别人顶多是看不起你;但当你日子好了,不光有人酸你,还会有贼惦记你。
让你不得安生。
这个年代,两口铁锅,都能招人眼红。
一个碗,都能成为贼惦记你的原因。
除非你是别人不敢招惹的存在,或者你能降得住别人。
足够强大,无所畏惧。
否则,只能看好自己的东西,更得低调做人才是。
现下,她就得低调做人,顺便想到好的办法,尽量守住自己的东西。
沈彻觉得她这是治标不治本,就算是做上了记号,若是真有人偷走、卖了,还有什么用?
他一把抓住她忙碌的双手,借着月色打量着她脸上的神情。
“我娶你不好吗?我娶了你,护着你的家人,不好吗?”他说。
他分明看到她倔强之下的脆弱和逞强,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弱女子,真若是遇到不讲理,又无处讲理的时候,那就是走投无路。
他不知道,她究竟在倔什么?
有人护着,自然是好的。
“但你能护我一辈子吗?你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不离开我半步吗?”她问,“你能保证,你自己永远是打不败的吗?”
沈彻想说他能,但终究是没能给出承诺。
两个人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又不是连体婴。
而且,虽然在双坪村,他算是厉害的,但也不是全国最强的。
可他那份心疼她,想要护着她的心情还是要说出来的,否则能憋死。
“成亲以后,脏活累活都有我,只要我在,定不让你受半点委屈。”他急急道。
“所以啊,若是你不在的时候,我被人欺负了,找谁?”宋星辰道,“若我没有自保能力,事事依附于别人,那不就是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沈彻无可辩驳,因为宋星辰说得没错。
他的娘亲,就是因为太弱,才客死他乡。
他当时对宋星辰感兴趣,除了看中了她的皮相,更是看中了她泼辣、无畏的性格。
回想救她那日,面对孙秀荷的无理取闹,宋星辰没有忍气吞声,勇敢而又坚定。
在一众被婆婆制服得死死的小媳妇中,鹤立鸡群,令人刮目相看。
他沉吟良久,却并未放下自己的双手,而是更加肯定道,“你说的没错。”
“以后这样的话,我不再说了。”他面色严肃,没有半点玩笑之意,“但是,我仍然中意你。”
夜静悄悄的,宋星辰却无心睡眠。
油花滋滋炸响,包裹住金蝉,将其炸得金黄、酥脆,满屋飘香。
赵兰芝又添了根柴火,抬头问宋星辰,“星辰,你怎么看沈彻的?”
今日宋星辰和沈彻在灶房聊天的时候,她不小心闯了进来,自然是听到了一些。
她能看得出来沈彻对自家女儿有意,但却不知道,两人私下里已经说开了。
而且,算上今日,宋星辰已经拒绝了沈彻两次。
宋星辰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想聊。
想起罗氏说的那些话,赵兰芝又道,“其实,沈彻这孩子看着挺实诚的,勤快肯干,虽然没有父母,但也少了婆媳关系不是?”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若是能招赘进宋家,那是最好不过了。
然而,还未等她聊到这里,宋耀东来了。
“兰芝,这事言之尚早。”
赵兰芝不知道自家男人为何不同意,一开口,嘴里就被丢进了一个东西。
宋星辰笑眯眯让她尝尝味道,“尝尝好不好吃?”
赵兰芝这才发现自己嘴里是金蝉!她忙吐出来,塞进宋耀东的嘴里,道,“我不敢吃,你吃吧,别浪费了。”
被妻子投喂,宋耀东虽然心中欢喜,可一想到是金蝉,还是下不去口。
一抬头,就见宋星辰塞了一个到自己口中,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