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洪水?”宋星辰怕是幻听了,不顾暴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兰芝和宋耀东也是震惊极了,怎就来洪水了?
沈彻一把将要冲过来的宋星辰往后推,不给她淋雨,一面对众人解释道,“说是上游的堤坝破了,河水全漫了出来,直接往咱们村这里来了。”
“官府那边也派了人来通知,很快就会到。”
官府都被惊动了,看来这事假不了。
“那大舅和二舅母他们···”
这通讯不发达的年代,就是这点不好,有个突发事件,都没办法快速通知到人。
“放心,路过镇上的时候,我已经告知他们了。洪水应该不会到他们那,但安全起见,他们也回家了。”
沈彻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又开始催促,“赶紧收拾东西。”
赵兰芝连忙跑进里屋收拾,宋耀东也跑进去,将装着二十两银子的木匣子从床底下拿出来,紧紧地揣在怀里。
众人速度很快,收拾好重要物品放在牛车上,一回头,沈彻人不见了。
“阿彻人哩?”赵兰芝急啊。
宋耀东忽然拍了下脑门道,“洪水要来了,咱也得通知下村里人啊。”
宋星辰撑起了伞,道,“我去跟隔壁兰婶子说一声。”
村里人都是挨家挨户住着的,通知了一家,其他家陆陆续续都会知道。
宋耀东见她要走,又喊住她,道,“你阿爷家···”
“不用去了。”沈彻忽然从大雨中现身,喘着粗气道,“我刚刚已经通知他们了。”
说着,他又看了眼牛车上的东西,建议道,“星辰,时间还有些,能带走的尽量带走吧。”
洪水无情,急流之下,这两间土房都不一定能保得下,更别说房中的其他东西了。
宋星辰没经历过洪涝,宋耀东夫妇亦然,但家里的东西都是来之不易的,宁愿信其有,也不愿抱着侥幸心理。
众人又是一顿忙活,床柜案几,锅碗瓢盆,桌子凳子,别说米缸,若是粪缸能带走也一并带走了。
这些可都是农民赖以生存的东西,损失了一个又是一笔大的开销。
最后放不下,沈彻又将另一个破板车拉出来套在马背上。
“这个马车旧了,但放些轻点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一刻钟后,马车和牛车全被堆满了物品,有的篮子背篓啥的不好放,全用绳子串起来,挂在牛马的背上。
又将门窗锁好,平平和安安坐在放空的水缸里,大人们坐在板车边沿,往山上赶。
出村子的时候,正好碰到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李有才。
“吆,老二家的,这是逃难啊?”
宋耀东瞧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告诉他洪水要来了,李有才似乎很是不屑。
啧啧两声,“咱们这什么时候来过洪水?你可别听风就是雨,连水缸都搬出来了,这是将整个家都搬空了吧?”
听出他口气中的嘲讽之意,宋耀东没再与他多说,只道,“你可别掉以轻心,最后家伙什都被洪水冲走了。”
李有才嘴角一撇,抖了抖身上的蓑衣道,“洪水来了,我也不怕,我家位置高,总不能被淹。”
李有才家的地基比村里其他房子要高出好几丈,这也是他为何如此不屑宋耀东所言的原因。
若是连他家都被淹了,那整个村子的房子没有一家能保得住。
“爹,你跟他费什么话?咱们赶紧走吧。”
宋星辰瞧着李有才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就来气,车上的小黑似是感应到了,跑下去,对着李有才一阵狂吠。
李有才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瞧,不过是个才到膝盖高的狗,他历喝,“叫什么叫,再叫,将你杀了,吃狗肉。”
平平真被吓到了,连忙将小黑喊回来。
沈彻默不作声,照着李有才的头,丢了个石头。
宋星辰笑着赶了牛车就走,跟他在这浪费时间,白瞎。
瞧着牛车没了影,李有才眼珠子转了转,而后摸进宋星辰家的院子,扒着窗户看了半天,哎呀一声。
“这个宋耀东,还真是一点值钱的都没留下。”
没捞到半点好处的李有才出来时,看到隔壁家正在搬东西,计从中来,装作慌张地吼道。
“不好了,洪水都快到村口了!老张头,是命重要,还是米缸重要啊,赶紧保命跑吧。”
说完,装作很是害怕的样子,一路走一路大声嚷嚷,“洪水来了,快跑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村人本来还不是太急,被他这么一喊,吓得也来不及收拾其他的,拿了两件值钱的就往外跑。
有的去投奔远方亲戚,有的跑去了自家山头。
等到来传信的衙役到了的时候,双坪村已经跑空了,估摸着人都走了,衙役们也慌忙撤离。
另一边,李有才眼见着村人都跑了,笑眯眯带着两个儿子出来了。
“一群胆小怕死的家伙。金宝银宝,记住一句话,富贵险中求。”
如今的双坪村,除了他们一家,再无旁人,家家户户的门锁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个摆设。
李金宝甚至有些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