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邙山上清宫，江逸的脸色大变。

那名苗疆姑娘并没有死？还在皇宫之中受尽折磨，龙青云下山，决意剑指皇宫，清风道长许下三日之约，今日已经是最后一日？

“是的。”祁天臣轻叹一声，“这两天里，我和清风道长，还有公子的父亲，兄长查遍了后宫，却都没有任何关于那个苗疆姑娘的消息，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我和道长他们仍然一无所获，本来道长应该和我一起回到上清宫的，但是道长却说，他还有事有处理，让我先行回到上清宫。”

江逸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在千金赌坊昏迷之后，竟然又发生了这么多事？

“那千金赌坊呢？我昏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江逸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我隐约记得，我好像中了某种毒，苏颖就在我的面前，忽然变成了沈自怜，之后，之后我就在沈自怜身边昏了过去，再之后的事，我就没有任何印象了，再醒来就已经在上清宫了，那个时候发生了些什么？”

“什么？”祁天臣愣了愣，“沈自怜？公子在沈自怜身边昏了过去？但……公子明明是我身边昏过去的啊……”

忽然，祁天臣

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公子，你——你在昏过去之前，并没有见到我和龙青云？”

“没有！”江逸斩钉截铁，“那个时候，房间里只有我和苏颖，或者我和沈自怜。”

“怎么会……难道，又是湖州那样？”祁天臣皱紧了眉，他想起了当时江逸的怪异举动：就像是那次在湖州大牢一样，在昏过去之前，将一切告诉了自己。

“湖州那样？什么意思？”江逸并不明白祁天臣是什么意思。

“公子还记得湖州大牢的时候吗？和燕摘月的那个交易？”祁天臣缓缓道。

“我当然记得。”江逸道，然后他就明白了祁天臣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江逸看向祁天臣。

祁天臣点了点头，他把江逸之前在千金赌坊告诉自己的一切，全都一字不落的重述了一遍。

“又是这样？”江逸皱紧了眉，“我在昏过去之后，又醒了过来？还做了这么多平时我根本做不到的事？”

“恐怕是的。”祁天臣轻叹一声，眼神里满是担忧之色，“公子，这样的事，太过诡异，会不会是……什么邪祟暗中缠上了公子？江湖中不是没有过邪祟上身的事情。”

“这世上怎么会有邪祟？而且，邪祟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地替我查案？”江逸皱紧了眉。

“听江居士和祁居士所言，或许，是梦行之症，亦或是离魂之症，也未可知。”

清风道长的声音忽然响起，江逸和祁天臣转过脸，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清风道长，以及清风道长身后的……

“秦城城？”

江逸的脸色一变。

她果然还是从秦启明的看管下逃了出来，还跟着清风道长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祁天臣对此似乎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他看向清风道长，问：“梦行？离魂？道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道长知道些什么？”

“老道的确知道些什么，但是现在，似乎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因为我们眼前，还有着更重要的事。”

“龙青云？”祁天臣低声道。

“是的。”清风道长缓缓点了点头，“如果没有楚婕妤的下落，龙居士——他绝不会收手。”

“所有的军队，供奉高手，道家弟子，佛家弟子……他们全都已经准备好，难道他们挡不下龙青云？”祁天臣低声问道。

“祁居士和龙居士交过手，三天前也亲眼见识了那一剑，现在的

龙居士，哪怕集结全天下之力，恐怕，也很难挡下他。”清风道长叹息，“而且祁居士与龙居士惺惺相惜，难道忍心看着龙居士走向不归之路？”

“但现在只剩下不到一天的时间，道长认为，还来得及吗？”祁天臣缓缓问道。

“世事无常，但——自有定数。”清风道长一字一顿道。

江逸动容，祁天臣的脸色则是微微一变：“人言道长能知过去未来之事，难道，道长真的能看见未来？”

“哪有什么未来？”清风道长淡淡道，“过去亘古不变，未来，随现在的每一时每一刻瞬息万变，变数犹如沧海之水，无人能真正知晓。”

“但最至少，道长知道，事关大唐气运，道长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说出来呢？”祁天臣问。

“未来之事，随现在之事瞬息万变，知道是变数，不知道也是变数，说是变数，不说也是变数，老道不敢妄言。”清风道长感叹，“何况本来由此劫难，无可避免，天机，可闻，可知，却决不可说。”

江逸和祁天臣终于明白了清风道长的意思，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未来，但是他不能说。

但他让江逸去查，那么江逸，或许真的能查出来

。

“至少，道长也该给我们，一些指引吧？”江逸缓缓问道。

“龙居士剑指皇宫，无可避免，可江居士和祁居士，是否还记得，何为龙居士所为？”

“情之一字，相遇是情，离别是情，挥剑为情，收剑为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