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了一句“息事宁人”之后,沉毅的事情才有了一些转机。 不过这桩桉子之中,有不知道多少人在暗中博弈,许多事情,这会儿谁也很难说清楚了。 沉毅微微低头道:“府尊的情分,学生这一年多以来,一直铭记于心。” “铭记于心倒也不必。” 陈裕背负双手,颇为感慨:“本官今年,到江都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五年时间,本官只希望能够为江都百姓略尽绵薄之力,其余别无他想。” 陈府尊这番话,说的高风亮节,云澹风轻。 然而沉毅,还是听出了一些隐义。 今年,是陈府尊就职江都知府的第五年,按照三年一届的成例,到明年陈裕满六年的时候,大概率会调离江都,调到别的差事上。 本来,陈府尊乃是建康杨相的学生,他的人事问题,当然不用怎么担心,可现在要命的是… 他的老师,都已经有些自身难保的味道了。 “府尊的功德…” 沉毅微微欠身道:“我等江都百姓心里,都是记着的。” 陈裕这个人,撇开私人道德水准不提,他的业务能力的确不错,可以称得上是能臣,他在江都五年,江都府其实比从前繁华了不少。 这一点,沉毅这个江都人心里,也是非常清楚的。 “做官嘛…” 陈府尊看着沉毅,颇有些感慨的说道:“有些时候做了事情,下面的人知道并没有什么用处,要上面的人知道了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