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盖苏文似乎仍在犹豫不决。
毕竟对于唐人,他并没有像了解高丽人这般清楚。
千山万水的距离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多做思忖。
对于李恪,他当然知道李泰与其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然而他如何能够保证李恪会像李泰那般受他掌控利用呢?
要知道,越是强大之人,越是不受掌控。
相比于李泰,李恪的强大似乎不用再做任何印证。
那么问题又再一次变得尖锐,泉盖苏文到底要不要选择相信李恪呢?
“大相的犹豫让我有点”
“有点什么?”
泉盖苏文皱眉问道。
李恪淡淡道:“有点不想跟你合作了。”
此言一出,泉盖苏文顿时一怔,原本从容的脸上立时闪过一抹深深的忌惮。
“殿下此言何意?难不成你以为本相邀你前来,就是专门看你脸色的?”
饶是泉盖苏文,此时也不由愠气渐起,眉宇间多了一份不忿,却又很是压抑,好似在故意克制。
不过想来也是,站在他面前乃是大唐皇子,一字并肩王,在大唐的话语权仅次于李世民的存在,他若是当真不忿意欲恼羞成怒,李恪只怕转身就会走。
而这,也正是他一直犹豫的原因所在。
李恪实在太难以掌控了,他根本没有任何信心能够像掌控李泰一样对付李恪。
一旦双方达成交易,可李恪又不受交意约束,到头来吃苦的总归还是他自己。
而此时,李恪出言道:“我的脸色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大相年近八十居然还如此有野心。”
“想来也是,大相当初杀王立储,犯了滔天大罪,一旦身死,说不定就是被人挖坟掘骨的下场,你的担心并不是多余,倒是本王过于自信了。”
“但本王还是那句话,大相若想赢得生前身后名,那还是老老实实的听本王一句劝,知足常乐,莫要得寸进尺。你说你保个李泰有什么用呢?眼下只要我一返回长安,他的日子立时难过,你保他的意义在哪里?”
李恪话到此处,微微一顿,目光淡淡扫过泉盖苏文。
接着他继续道:“辽东之战与登州之战你也看到了,我大唐根本不需要吹灰之力就能灭了高句丽,无论陆战还是水战,我大唐而今都是雄居天下第一,大相事到如今还想着如何算计,是不是太不识时务了?”
“楚王殿下!”
泉盖苏文闻声震怒,一
下子忽的站了起来。
可尽管他站起来近一米八几,但风烛残年的身躯让他原本至高无上的尊容一下子腐蚀,整个人看上去似在摇摇晃晃,根本不像一个掌控高句丽数十载的权相。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两道火光,但也仅仅是闪过而已,面上虽浮现着怒气,但却不敢喷薄,整个人的气势竟显得格外的羸弱。
“所以呢?大相能拿本王怎么办呢?”
“将本王杀了?或者直接关起来威胁我大唐?”
“你也知道,自我从长安出发之际,辽东大营的军士便一直在向东移,而登州的水师距离半岛不足三十里,只要走漏了消息,我大唐数十万大军弹指间便能踏平高句丽。”
“大相,事已至此,本王劝你放弃,挣扎是没用的,李泰也是保不住的,你只有跟我合作才有一线生机。”
李恪的自信源于大唐绝对强大,在这一点上,谁也无法反驳。
泉盖苏文的犹豫可以理解,但李恪并不支持。
既然他邀请了自己前来,那么就不该如此犹豫。
而李恪也不想跟一个犹犹豫豫的人合作,那样的话只会耽误他赚钱的时机。
在这世上,你可以杀我父母,但并不能耽误
我赚钱,这是李恪的信仰。
泉盖苏文就这样看着李恪,目光如注的盯着李恪,像是紧紧盯着一个猎物,下一秒就会发起攻击,沉重的喘息声从殿内不断传来,四下的武者却并没有现身,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诡异和压抑。
良久。
当泉盖苏文再度摇摇晃晃的坐下时,他原本枭雄一世的气势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下一副残躯在岁月的摇晃中苟延残喘。
即便是他这样的权臣,也不得不对岁月感到无力。
人一旦老了,许多事便力不从心,这是必然。
“殿下说的是,本相不该犹豫。”
泉盖苏文话到此处,转过头来看着李恪道:“那殿下的条件呢?”
既然是要谈合作的,条件自然是少不了的。
李恪千里迢迢跑来,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条件很简单,只要大相允许我大唐商人可以不用经过榷场,直接进入高句丽进行商业活动即可。”
“而我大唐也会为高句丽的商人开特殊渠道,专门采购与接收高句丽的商品。”
“另外,我大唐将驻兵半岛,东望扶桑。”
李恪要开启殖民时代了。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今日总算是来了。
要说这世上赚
钱最快速的方式,那必然是殖民。
而他李恪的殖民方式,也并非近现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