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大理寺大牢内。
李飞卿乃李靖亲侄子,今年二十五,一表人才,家财万贯,父母早亡,乃平州所有女孩儿心目中未来相公的不二人选。
可是那些姑娘恐怕做梦都想不到,李飞卿居然会被大理寺带走,而且还关进了大理寺的大牢。
要知道,大理寺的大牢可是个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多少人进去了之后就在没出来,而出来也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那是个绝顶恐怖的所在!
“杜大人,你把我抓来,到底所为何事。”
李飞卿站在牢内,双手把着牢门,脸上满是不忿,更多是有恃无恐。
“不急,一会儿再说。”
杜由之就站在不远处,带着微笑看着他。
不多时,李恪就来了。
“哟,这位是?”
李恪不识李飞卿,当即有些诧异。
“这位就是平州香料坊总管李飞卿,李大将军的侄子。”
“叶总管,这位就是楚王殿下。”
杜由之这就算是给他们两人相互介绍了。
李飞卿听得李恪之名,嘴角顿时上翘,掀起一抹嘲讽。
“原来你就是那个在自己府中摆活丧的不孝皇子。”
“我道你有什么本事,而今不过是一时得宠,就
你这般洋洋得意的模样,你凭什么接手七州?你不配!”
李飞卿脸上的不屑和他的语气几乎是百分百一致的,话到后面甚至还浮现出丝丝缕缕的恨意,只是在眼眶中转瞬即逝。
“叶总管,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本王刚来,一句话没说,就问了句你是谁你就这般羞辱我,不好吧?”
“再说了,这难道就是你李家的家风?”
李恪面不改色的看着他,眉尖轻抖,模样甚为淡然。
他知道,这世上不满自己接手七州的大有人在,倘若每个人都与他吵一架,那他这一天天的唾沫都来不及自动生成。
“呵,我李家家风如何还轮不到你这个不孝皇子来评论。”
“你不过是狗仗人势,有什么可神气的。”
李飞卿看着李恪,脸上愤恨不屑之色更甚。
在他看来,李恪不过是有个好爹而已。
如果不是李世民的缘故,李恪凭什么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
而他自己则不一样,他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那完全就是他一手一手拼来的。
可是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却与李恪相差了十万八千里,甚至连
“李总管,我来与你捋捋。”
“你说
我狗仗人势,这我不反驳,毕竟我的确有个好爹,这是我想抹也抹不掉的。”
“但李总管请想想自己,倘若你不是李靖的侄子,倘若你爹不是当初力保陛下登基的大忠臣,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你以为李泰会把一个每年数十万两利润的香料坊交给你?”
“五十步笑百步尔,李总管省省吧,咱们说点正经事可还行?”
李恪也是觉得无趣。
为什么这世界上就有这么多人喜欢无聊扯淡呢?
聊点正事不好吗?
被李恪这么一激,李飞卿当即语塞。
谁还没点背景呢?
“那我李飞卿也比你李恪厉害,你不过靠着皇子的身份爬到今日的位置,离开了皇室,你什么也不是。”
李飞卿嗤笑一番,眉眼间顿生讥讽。
“行了吧李总管,今日本王来,不是来与你吵架的。”
“说点正事,早点说完,咱们早点结束,如何?”
李恪实在不愿跟这样的人争辩,因为实在没什么意思。
“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不以为然的看着李恪,李飞卿双手已然背在身后。
一旁的杜由之始终未曾说话,若无其事般看着两人。
“李总管,我
在清点七州账目的时候,发现你有一笔十万两银子的款项未曾上奏,不知是何缘故。”
“什么?”
李飞卿闻声,脸色顿时大变。
他抬眼看向杜由之,好似在询问此事真假。
因为户部也是有账册的。
“楚王殿下乃是陛下钦点的七州 接手之人,七州之事,全权由他负责。”
杜由之不假思索的笑道。
闻言,李飞卿双眉顿时紧皱,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李恪。
“叶李管,还请回答我的问题。”
李恪的声音不急不缓,但却透着一股极强的穿透力,给人一种震荡心神的感觉。
“香料坊每年的账目,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若是有十万两银子的款项未曾上报,户部早就知道了,怎么会留到现在才来问及。”
“李恪,你觉得我会信?”
能够掌管一个利润如此之大的香料坊,李飞卿的智商自然是在线的。
他知道,现在否认自己不知情,或者从未瞒报任何款项,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另辟蹊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为自己辩驳到。
“我知道你不信。”
“所以我将两本账册都拿来了,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