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在平州城只有二十万大军,而李恪这边却有三十万。
虽然李世民可能已经给益阳王定罪,李恪帮益阳王就等同于谋逆,但给益阳王定罪的圣旨没到,李恪有理由对此一无所知。
只是他可以插手,却对今日大战的结局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因为两边战力实在相差太悬殊了。
“如此昏庸,岂是当权者所为!”
李重义看不下去了。
下方交战的,不是敌国之人,全都是大唐人啊!
他们都曾为大唐在战场上流血流汗,与敌国大军厮杀,而今到头来居然倒在自己人的刀剑之下!
可悲!
可恨!
李重义一直对朝廷抱着无比巨大的希望,甚至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他的信仰教条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切为了大庆。
只要是为了大唐,他李重义甘愿付出任何东西!
包括他自己的性命。
可是此刻当他看到下方血流成河的战场时,他却忍不住心疼和悲哀。
原来,他一直维护的,一直效力的,竟是这样一个阴暗和丑陋的政权,丝毫没有大义可言!
“这就是所谓的政治。”
“当权者为了让他们的权力更加稳固,自然会想方设法掩盖一切蛛丝马迹。
”
“从古至今,一直如此。”
李恪对此倒是无感,毕竟在他的记忆里,这种事比比皆是,根本不值一提。
司空见惯以后,也就觉得理所当然。
他抬眼看向下方战场,李治率领的平州城大军作战明显更为勇猛,常年在边关与高句丽交战的边军,与已经极少参战的守军,一经碰撞,高下立判。
只是李元齐与其他三位将军的指挥明显老练一些,四位将军凭着娴熟的指挥与配合,硬是将平州城先锋大军给拦了下来。
不过边关守军的大营也被冲出几个巨大的缺口,防御工事破坏殆尽,一旦平州城内的守军全部出击,李元齐定然挡不住。
这时,远方响起闷雷滚动的马蹄声,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李恪抬头朝远处看去,只见远处边军的旗帜遮天蔽日,士兵比刚才多出了数倍,列阵如云,纹丝不动。
而在军阵前方,上万匹黑色战马正用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朝着李元齐大军发起冲击。
马蹄声与呼喊声霎时间混成一片!
“来了。”
李恪目光如炬的看着。
打仗,他不是能手。
这种事李元齐比他更有经验。
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看着。
“
李恪,我现在就告诉你李承乾与李泰的勾当。”
这时,益阳王忽的转头看向李恪,脸上尽是坚决之色。
他知道,李治此番倾巢而出,为的就是要他死。
如果他真的就这么死了,而没能将这个秘密告诉李恪,岂非辜负了自己的一番谋划?
所以此刻,他不再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告诉李恪这个秘密,总比被他带入黄土之中来得划算。
“不必了。”
“你死了,就算我知道这个秘密也无济于事。”
“我刚才已经说了,只有你揭开这个秘密才有说服力,其他人都不行。”
可李恪却是摆手,神色冷漠。
现在这个秘密他知不知道已经无关紧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益阳王这条命。
因为只有他来揭开这个秘密,世人才会相信。
益阳王闻言一时怔然,愣在当场久久未能言语。
他抬头看向李恪,只见此刻李恪的脸上仅剩下冷漠与镇定,好似下方千军万马的厮杀在他眼中仅仅是一盘棋,而他正用一种极其漠然的态度下着棋。
一时间,他竟感到一丝害怕。
因为他印象中的李恪决计不是这样子的。
如果李恪是这样冷漠的一个人,那么当初他就不会
费尽一切手段去对付他了。
这样的李恪就好似当年的李世民!
“咚咚咚!”
鼓声猛然响起,一下子打断了益阳王的思绪。
山坡下,平州城的铁骑终是一拥而上,长钩铁戟横贯四方,李元齐大军顿如草芥般倒下,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庞大的骑兵团如一朵巨大的乌云,霎时间淹没了李元齐大军的前军,大营防御工事顷刻间土崩瓦解,一个个巨大的缺口立刻暴露在平州城边军的面前。
下一刻,平州城大军发起了冲锋。
比刚才马蹄声更为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大地地面接连颤抖,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杀啊!”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在平州城大军中咆哮,无数士兵如潮水般朝着李元齐大军汹涌而去。
一场血战,就此拉开帷幕。
“咚咚咚!”
金鼓雷动,李元齐大军发出一声喊,山川为之动摇!
只见李元齐令旗一动,强弩车被绞起。
这张需要十个人才能绞动的强弩车能将二十斤的弩石射出五百步,威力之大,堪称破城利器!
可现在,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