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若是要杀李恪生母,当不会自己动手。
正如他要杀韦名美雪一般,西市街刺杀的那些强弓手也不会是李世民的人。
所以李恪现在要搞清楚的是,当年杀死他生母的真凶到底是谁。
李世民当然有着重大嫌疑,但李恪心中也清楚,李世民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当时,长安城里都有谁在?”
李恪问到。
谁知益阳王只是摇头。
“实话与你说了吧,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调查当年杀死你母亲的人。”
“可李世民对这件事藏得很深,根本没人能从当年的蛛丝马迹当中查出一丝线索来。”
“当年在长安城里的达官显贵不计其数,而且每个人都与皇室多多少少有些关系,至于那些没能受皇室庇护的,早就被杜如晦杀了。”
当年李恪生母死后,玄武门之变还未落下帷幕,李世民清洗李建成余党,自然杀了不少人。
但凡是有嫌疑的,全部被杜如晦抓了起来,然后再也没见出来。
所以要调查那些帮凶,李恪还需要与杜如晦商议。
“我知道了。”
李恪点头,赞同了这个提议。
“现在,我已经告诉了你真相。”
“你能带我回长安了吧?”
益
阳王依然不忘回长安。
或许对他而言,回长安才是他最想要的。
可是,他为何如此执着?
“可以,但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回去。”
“你以为老李头当真不会杀你?”
李恪不确定益阳王手中到底还握有什么底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已经是山穷水尽,返回长安只有死路一条。
“我为什么要回去你不用管。”
“你只要让杜如晦不找我麻烦即可。”
益阳王并不想对李恪吐露实情。
可他不愿吐露实情,李恪就不会带他回去。
现在,能够真正保他一命的,只有李恪。
而且一旦将来要揭开他母亲之死的真相,益阳王还有用处,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回去找死。
“那就恕我不能带你回去了。”
“李义府,带益阳王走。”
李恪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李义府顿时踏水而来。
他看了看益阳王,见得他脸上一脸的怒气,当即把目光转向了李恪。
“带他走。”
“交给杜如晦。”
“你也告诉杜如晦,他不能死。”
李恪言罢,微一挥袖,面无表情。
“李恪!”
“你岂能如此!”
“你言而无信!”
益阳王慌了,霎时大惊失色。
若是落入杜如晦之手,他还能重见天日吗?
那地狱般的大理寺监牢,他死都不愿进去!
可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李义府对着湖泊上的渔船微一招手,数十个暗探便从渔船中和水中一跃而起。
而后,李义府便带着益阳王离开了,湖面上只剩下益阳王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接着,李恪也离开了,他的任务依然很重要,这一趟扶桑之行,乃是他建立自己庞大势力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从登州港出发,李恪与韦名美雪,楚娘等乘坐着他自己亲手建造的战舰朝着扶桑而去。
不出三日,韦名美雪就看到了自己许久不见的扶桑岛。
她离开这里已经许久了,但是她还清晰的知道这里的一切。
这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人和事。
只不过随着李恪的到来,这一切都将改变。
韦名杀一郎自然是要来迎接他的,毕竟李恪怎么说也是他的女婿,而且韦名杀一郎此时格外需要这个女婿。
韦名府中,韦名杀一郎屏退了所有人后开始对着李恪诉苦。
“兴王在登州战败之后,不断收拢浪人武士,庞大的军武统治下,我们扶桑流民越来越多,光靠我韦名一家
,实在难以支撑。”
“如果不是有着大唐作为依靠,我们韦名一族早就被兴王夷平了。”
“殿下此来,可有对策?”
韦名杀一郎还以为李恪此来是来帮他的。
事实上李恪并不知道韦名家族发生的这许多事,因为辽东之战导致韦名家族与大唐的联系中断了许久,在加上国内城的谍报网出了问题,李恪实在难以得到韦名家族的消息。
而扶桑兴王显然也不是省油灯,他如何会让韦名家族不断与大唐取得联系?
登州虽有着大唐十万新式水军,可在没有李世民的命令下,李恪也实在无法调动。
毕竟他现在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李世民的猜疑,一旦调动军队,那无疑给了李世民一个巨大的突破口。
李世民会不会杀他很难说,可李恪知道,一旦让李世民知道自己身上拥有三血杀,李世民肯定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以前他总想着如何让李世民把自己贬出长安,而此时他却是只想如何保证自己这条小命。
不过虽然不能动用庞大的水师,但对付小小的扶桑王,李恪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