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平静了二十多年后,终于在侯君集失踪后再度沸腾起来,因为李世民的到来。
整个登州百姓对李世民亲征格外的支持,甚至自发组织起民兵队伍为大唐大军运送补给。
在人人尚武的大唐,在同仇敌忾热血沸腾的大唐,这些都是很常见的。
站在城楼上,眺望着五十里开外的山河,李世民的脸上浮现出二十多年前的风发意气。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一个王爷,但是他的心里却早就藏下万千丘壑,只待时机一到便大展拳脚。
于是从他登基为帝的第一天起,他的心里就对一统天下有着近乎癫狂的偏执。
纵马疆场,杀敌无数,马背上的皇帝并非泛泛之言,一身军功便是大唐国内所有将军加在一起也是不及。
但他的心里却也始终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李恪生母。
这个奇女子,这个风华绝代的奇女子。
在她的面前,便是李世民也只得黯然失色。
而且她所成就的一切,便是李世民所有功绩加起来,也望尘莫及。
就是这样一个奇女子,成为了他心中永恒的秘密。
他想知道这个奇女子到底来自何处,师承何方,凭什么能够凭一己之力创造出
如此之多的奇迹。
他更想知道在这个奇女子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所以他不断的探寻,终于让他发现了真相。
于此,与杜如晦合谋的一个长达二十年的阴谋就此展开。
可就在他即将得到这个真相的时候,他的一枚棋子——李恪却搅乱了他原有的布局。
“陛下,楚王殿下已经接手兵部。”
“杜大人被困北境。”
王公公一直跟在李世民的身边。
他的话音落下,李世民的脸上浮现处淡淡的笑意。
“看来李恪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李世民的笑意里透露着一股自信,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自信,不容任何质疑。
这时,李靖忽的出现在城头上,站在李世民的左侧身后,躬身见礼。
“柴令武去北境了?”
李世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李靖足以听到。
“陛下,仅凭臣与李積,只怕难以对付舒明天皇与萨延寿。”
“臣担心一旦出现差错”
李靖并未把后面的话给说完,脸上满是忧色。
“朕会助你们一臂之力。”
“但你们要记着,此次并非决战,只要重伤他们二人即可。”
李世民的声
音,风轻云淡。
李靖闻声,当即再度点头,但是他脸上的忧色却始终未曾消散。
“太子如何了?”
李靖刚从长安来,对长安内的一切自然知晓。
“太子殿下对此次楚王殿下北征之事颇为不满,只怕会做出些莽撞的举动。”
“臣已经劝诫过,但臣担心”
不知为何,李靖在李世民面前很是拘谨,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
可他即便没有说清楚,李世民与王公公却也已然明白。
长安走私案,李承乾被利用,到现在他已然明白了过来,当初那一切都只是李世民和杜如晦的计谋。
而他身为太子,却充当了两人的棋子。
现在又听闻李恪领军出征北境,李世民对李恪的信任不但没有减少,反而猛然陡增,太子如何心安?
“李治和李泰呢?”
李世民继续问到。
“两位殿下自陛下亲征后便十分安静,近来没有任何异动。”
“可臣听闻,朝中不少臣子都准备上书请求陛下将楚王殿下换成晋王殿下,也不知是长孙大人的手笔还是他人的手笔。”
李恪身在北境,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长孙无忌想让李治前去接手,建功立业,自
在情理之中。
但李世民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他不会这般做的。”
李世民话音落下,似思索了片刻,而后才继续道。
“既然你也担心太子会有莽撞之举,那朕就给他机会。”
“也是时候让李恪回京准备了。”
话到这里,李世民脸上的笑意嘎然而止,城头之上顿时一片冷冽。
当李世民与王公公离开城头,李靖这才转身向着北方眺望。
他的脸上满是忧心忡忡,可是却始终未曾言语,心事就像这天上的黑云,层层堆叠,入秋后的第一场雨终归是要来了。
而与此同时,就在距离登州不足百里的扶桑中,李重义抬头望去,原本晴朗的海面不知何时已经是黑云密布,渔人们奔忙不停,各自收拣各自的家伙什。
黄玉儿靠在他的肩头,脸上并没有因为与李重义待在一起而泛起丝丝甜蜜,反而在这时涌现出一抹忧色。
她知道,她心里的这个男人始终不会爱自己,正如当初在国内城,无论自己如何对他,他的心里始终只有大唐。
对于一个立世男儿郎而言,为国尽忠或许乃是世人楷模。
可是她并不想李重义成为那样的人,她想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