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鹅毛大雪不断倾覆,整个长安不仅没有愈发冷清,反而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因为,大年三十终是要到了。
而也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李世民终于醒了。
在中毒三年之后,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雄才之主将一命呜呼的时候,他醒了。
而随着他的醒来,整个长安瞬间被引爆。
首先是李承乾,因盗取龙须草一事,彻底被废黜,无论谁人再在背后翻起什么样的浪花都不可能改变这个既定的结果。
朝野上下,文武百官对这个结果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甚至于长孙无忌都坦然接受,因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李承乾对权力的渴望只会让他自己越陷越深,以至于忘记了如何成为一个好的君主。
所以当他不再对李承乾给予希望之时,也就是他彻底放弃李承乾之时。
其次,西境有关税银亏空一案,李世民交由了三司会审。
波斯,西域等四道的税银亏空不是一件小事,而且这件案子关系到长安城内的诸多豪门,李世民昏迷三年,对朝政的把控早已不如当初,借此机会重新确立他皇帝的权威,实则很有必要。
最后,李恪手中的兵权,被收回了。
这是必然
的。
是个人都知道,只要李世民一醒,李恪手中的兵权必然会被他收回。
可李恪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金州,找到了龙须草,并且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将这株神药带了回来,救活了李世民。
皇宫,甘露殿。
李世民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二十好几的楚王李恪,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提拔起来,一手培养起来,一手打骂起来的儿子,心中不由满是欣慰。
当然,他也知道外面的传言,也知道李恪有毒害自己的嫌疑。
但是他更愿意相信那些只是传言,而李恪真正做过的事,乃是冒着生命危险去金州找药救了他的性命。
“老李头,你这是啥眼神?我怎么感觉毛骨悚然的?”
“兵权还给你了啊,我撤了。”
李恪看着李世民这殷切的眼神,顿时一阵鸡皮疙瘩,转身便要走。
闻声,李世民忙摆手道:“此次昏迷醒来,朕忽的想明白了许多事,李承乾也好,李泰也罢,不过是被权力蒙住了双眼,朕对他们赶尽杀绝,实在有违为父之责。”
“你千方百计的隐瞒事实,其实也就是想让朕放他们一条生路,朕都明白。”
关于李泰暗中做的事,李恪并未全部告诉李
世民。
之前,李世民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对李泰,他才会勃然大怒,吩咐千牛卫务必将李泰抓回来处死。
可当他醒来,得知了许多他之前不曾知晓的事以后,他这才幡然醒悟。
皇家父子,也不一定非要生死相向。
况且,皇家身为表率,很多事本不需要赶尽杀绝。
“所以呢?”
李恪漫不经心的问道。
只听李世民道:“朕决定了,这个位置你来坐。”
这话刚一落音,他就看到了李恪三步并做两步飞奔而出的背影,顺带着还有李恪“骂娘”的声音:“背你吗的时!”
然后,李恪就离开了。
今年的年节却有些不一样,就连长安城中的老百姓都感觉到这纷扬大雪中的一丝异味,还有那阵阵扑面的北风中带着一股非同寻常的凌冽。
得闻西境来人已经被放,李治急忙召来谢君言等谋士。
“殿下,看来李靖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并非当真敢为难殿下。”
谢君言与李恪的一席话虽没有起到很大作用,但无形之中却是为李治与李恪建立起了一种微秒的关系,一种可以透过谢君言相互传递消息的关系。李治一眼便看穿了这谢君言的
急功近利,但却没有拆穿,反而脸上挂着一丝冷笑。
而当此时节,李靖将西境来人扣下,一方面是想看看李治的手段与态度,另一方面却也是想通过谢君言来达到让李治出手的目的。
只是李恪已然安排好了一切,谢君言不知,故此以为是李靖谨慎,不敢当真为难李治。
然而李靖如何想法,李治岂会不知,闻言也不反驳,只是缓缓点头道:“他既然如此,那便说明他还有些自知之明,只不过,一个李靖尚还不足为虑,主要是李恪”
“殿下,楚王虽然顽固,但上次在下与李恪有过一席之谈,看起来楚王也不是没有机会争取。”
在谢君言看来,李恪那面尚有回旋的余地,只要双方能达成共识。
可是他不知道的,李恪将他当作在晋王府的内应,而李治却把他当作传递假消息混淆李恪视听的传信使者。
他所谓的“有机会争取”,其实李治心中清楚得很,那只是李恪故意表现出来的罢了。
金州之事,若是李恪当真有心向李治靠拢,那翠微谷与南蛮大军当不至于连宋曜的一根毛都没抓住。
后来的消息传回京城,李治本打算连带着宋曜一
起弹劾,谁知宋曜根本没将此事上奏,长安城中无人可以替李治作证,无奈之下李治也只得作罢。
“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