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防营为何没有仔细搜查这些人的马车?反而放任他们离开?”
李世民心中疑惑,按道理,巡防营拦下这些人以后定然要详细检查他们的马车,若是发现携带如此数目的银两入京,一定不会放行。
可是巡防营似乎有意放他们离开,根本没有去检查那马车之中是何物。
闻言,李治转眼看向李恪,阴恻恻的笑道:“儿臣也觉得奇怪,巡防营的人难道都是瞎子吗?”
不料李恪听罢,只是淡淡笑道:“父皇,巡防营虽有防卫京城治安之责,但这些人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偷窃行盗,巡防营就是拿下他们也无从定罪,那也只得放了,父皇您说呢?”
李恪的一席话,直让李治咬牙,巡防营的确可以搜查这些人,但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无法直接判定这些人进城干什么。
而且这些人携带如此多的银两,即使是来长安经商的也说不定,巡防营又如何能扣下他们不让他们离去呢?
当初李靖拦下这些人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未过多刁难,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番之后便放了。
李治那时还以为李靖是在顾忌什么,不想此时才发
现,李靖竟然是早有预谋。
听罢,李世民微微点头:“你这般一说,倒也是。这些人毕竟没有为非作歹,巡防营拦下巡防实乃职责所在,但长期扣押却实在有违律法。”
李恪接着道:“这些人在巡防营被拦下之后,以李靖与蜀王府的关系,想来李愔肯定是知道的。”
“如此情况之下,李愔如何还会让他们前去东宫?若不是有人刻意陷害李愔,只怕这些人断然进不了东宫,更别说待事发之后还在长安逗留,以至于被抓。”
说着,李恪看了看李治,又看向李世民:“父皇,此案疑点之多,简直是漏洞百出,李愔虽有涉案之嫌,但也确实有被诬陷的可能,还请父皇能先行解除蜀王的封禁,以保皇室清誉。”
“父皇,此举万万不可。蜀王虽有被诬陷之可能,然此时却是此案关注的重点,父皇一旦下旨解了蜀王封禁,只怕天下人会道父皇护短视法度于无物!”
李恪的声音还未落下,李治便立刻拱手拜到,言语之间甚为激昂,生怕李世民答应了李恪的请求,先行解除蜀王封禁。
不料李治刚一说完,李世民立即喝道:“放肆!”
“父皇息怒。”
“父皇息怒,儿臣一时失言,还望父皇恕罪。”
李恪与李治闻言,都齐齐拜倒。
“此案正如李恪所言,疑点重重,尚不能断定李愔定然受贿,如此时候若是长久封禁蜀王,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朕?来人,传旨。”
李世民心中已有打算,冷眼看了一眼李治,而后立刻叫人传旨,解除蜀王封禁。
李恪恭声拜谢,这才缓缓起身。
离开皇宫之时,李治眯着眼对李恪道:“你以为这一局,你就这么赢了?”
闻声,李恪不置可否的道:“还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吧,你借我之手先除李泰,后除李承乾,现在想要摘取胜利果实了是吧?”
“呵呵,原来你还是知道的嘛。”
“不过你既然打定了注意要坏我的好事,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李治拂袖离去,脸色已是极为难看,想来今日无论是在刑部衙门还是在皇宫大内之中他都有力无处使,实在憋屈得很。
李恪看着也李治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翘,明眸之中缓缓浮现一抹得意畅快之色。
在他看来,这李治已然不足为虑,他的下场定然惨淡已极。
既然已经有了预判,那李恪也就不再过多
针对,因为目前最让他担心的是李治背后之人。
将此人挖出来,才是如今的当务之急。
可是这李治倘若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识好歹,非要与李恪做对,李恪也不介意顺手给他一巴掌,反正前仇旧恨还未了清,先让李治还点利息那也是可以的。
回到楚王府,仆人道李靖已经来了多时,似有什么紧要的事。
李恪急急赶到院中,却见李靖正在院中好整以暇的赏着雪景。
“长公主府上的宴席你可有探听到什么?”
杜如晦直言问到,丝毫没有顾忌什么。
李恪闻言,摇头道:“此时京城正值混乱不堪之时,你觉得长公主能暗示些什么?”
李世民病危期间,只有长公主一人前去进得宫中,对于李世民与长公主说了些什么,一直为外人所猜测。但正是因为如此,长公主在京城之中的地位也随之提升了好几个等级,基本上所有人都不得不慎重看待。
只是如今李世民病愈如初,又出了这档子事,长公主自然不会多言什么。
杜如晦缓缓点头,冷色道:“晋王只怕要狗急跳墙,这几日你还是好生待在府中吧。”
“正如你所言,晋王也并非表面上这般
简单,他那身后之人还未现身,你我切不可大意。”
李恪点头应到,“那人隐藏如此之深,只怕不是通过动李治就可以将其挖出来的。”
第二日,腊月二十五,距离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