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乙毗沙钵罗叶护勾结靺鞨,拜占庭对大唐的战争,也包括此次杜如晦在西域指挥的阻击战,大唐人尚武,骨子里也都是充满了血性的人,如此窝囊的战事在大唐历史上乃是少之又少的,更何况接连发生了两次。
李恪看着远处的归鸦,心中却不由浮现出一种流浪感。
李恪何尝不想安安静静的与一众王妃生活,可是世事难料,在发生如此之事的时候,李世民所能给予他的支持已然很少。
更别提还有朝堂上那些巴不得他死在西域的一群混账东西。
若是没有让他们,只要粮饷管够,李恪不介意在这里花费年的时间,为后半生安定的生活做好铺垫。
可惜,这只是希望的。
现实是,他所能依仗的,只能是他自己,还有他的一众门客。
所以李恪觉得疲乏与无力,但凡任何正常人经历过这许多事后都会如此。
更何况李恪乃是重生之人,前世的经历已经如一座大山一般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坎上,而今再有着许多故事,他难免会有些疲态。
不过在李恪心中,有一点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不摆平波斯这些挑事的混账国度,他没有安生日子,他可能每隔几年都要出来一趟。
这一点,在此时的李恪心中,毋庸置疑的重要。
乙毗沙钵罗叶护是挑起这场数国参与其中的大战的主要主使人,但是乙毗沙钵罗叶护已死,李恪成了结束这一切的最后希望。
我要回去!
李恪坚毅的目光定格在远处的山峦。
长安,那个承载着李恪太多的记忆的地方。
李恪心中所有的压抑与亢奋都是源自于那里。
在那里,李恪与一众皇子明争暗斗。
在那里,李恪与一众王公大臣舌枪唇剑。
在那里,李恪与楚娘嬉笑怒骂。
在那里,李恪谋划了太多太多……
此战,只能胜,不可败。
这注定是一场表在史册的战争。
波斯与大唐之间的争斗已然进入到白热化阶段。
在这个紧要关头,假借拜占庭之名的人心知再战无望毅然离开,波斯的实力大打折扣,能用的的兵马只有二十万余人。
而那几个倒戈相向,投降波斯的西域小国,在这场战斗中也起不上任何的作用。
李恪能调用的兵马……也只有十万人。
抛去驻守沿途各城的兵力,真正能用来决战的,满打满算不过五万人。
相比于波斯的二十万士兵,确实是兵力悬殊。
初入安息州,李恪遇上三次攻城。
波斯兵马多为骑兵与步兵的交替配合,却少有身披铠甲的精兵,因此,大唐的弩兵及陌刀兵有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老话说,陌刀阵出,人马俱碎。
大唐边境的陌刀阵又是出了名的强,只是从未有人重视过他们而已。
李恪不一样。
他深知大唐兵马的优点及波斯士兵的缺点。
三场生死存亡之战,李恪在城外布下拒马阵,联合陌刀士兵交错阻拦波斯骑兵,城楼之上强弩兵以遮天蔽日的箭雨做掩护。
波斯并未从李恪手中讨到任何的好处,无奈之下只能在
安息城外与李恪僵持。
二十万兵马将整个安息州围的水泄不通,而李恪为了安息州附近的百姓及村庄,将兵马尽数散去,只在城内留有五万守军。
是夜。
月明星稀,狂风不止。
城楼之上燃起篝火,城下便是波斯兵马,士兵们不敢有丝毫松懈,刀剑出鞘,箭在弦上,若是对方有一丝异动,那便起身迎战。
与以往不同的是,今日城楼之上的士兵精神格外的集中,基本上是目不斜视。
而在城墙东南角的垛口处,小小的篝火旁,李恪与四名不知名的士兵坐在一起烤火。
“真冷。”
李恪耸了耸肩头,将手中烤好的肉分给四人:“放心吧,这一战很快就过去了。”
四人点头,低头吃着手中的肉块。
这话说出去,李恪都觉得脸红。
所有的粮草都已经在城中了,最多还能坚持两天。
现在还能吃这么好是因为他命令不限粮,就怕士兵们得知粮草供应不上会影响士气。
李义府与李重义两人已经都被派出去与几个大家族商议粮草问题了。
“殿下,这,这,这一战会打多久?”
正吃着,坐在李恪对面的中年士兵小心翼翼地问着。
他抓抓头,笑容十分憨厚,眼中充斥着惊恐,擅自问这种问题,按照军法是要领军棍的。
说罢,他见李恪抬头看自己,连忙摆了摆手解释:“不,我不是问别的,我只是……我,我女人生了,我,我当爹了,我还没回去看看。”
话说到这里,他匆忙地从怀中掏出
来一小块玉,放在身上蹭蹭,双手呈递给李恪:“殿下,这是我给我家孩子的,我的家书在上一次守城的时候丢了,您看这个玉值钱吗?”
一块成色不错的翡翠。
李恪微微一笑,接过玉石,将其放在手中心捂着,问道:“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