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阵寒风吹过,秦玉华打了一个冷颤。
“是,是吏部左侍郎……”
秦玉华声音颤抖,刚说出吏部左侍郎几个字,身旁的邹发突然扑向他,手中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根簪子,狠狠的刺向他的心口位置。
“住手!”
李恪面色大变,想要起身阻拦,可他双腿发软,已经无力做到从公案后跳出来阻止邹发。
接连四五下,秦玉华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的盯着看着邹发,倒地身亡。
“快拉住他啊!”
李恪拼尽全力嘶吼着。
而这一切,温天捷只是默默地看着,等到邹发将发簪调转方向刺向自己的喉部时,他脚下猛地一跺青石砖,踢飞一块碎石,将发簪打落。
邹发见状连忙要爬过去捡起发簪。
就在这时,温天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你再动一下,你会杀了你所有的亲人,包括你送到大食国的儿子。”
此话一出,邹发身子猛的一顿,随即瘫软在地,大声嚎哭起来。
他早在之前吏部左侍郎让他帮忙对付房遗爱的时候就知道此事不成,后果就是满门抄斩,所以直接将自己的儿子送到了大食国。
杀了秦玉华也是因为他不帮忙保守秘密,吏部左侍郎一样会派人
杀了他的儿子。
“你说出全部事情经过,我可以帮你保下你的儿子。”
温天捷缓步走到他身旁,淡然说道:“你为官这么多年,应该明白现在陛下倾向于谁,别走错了路。”
此话一出,邹发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瘫软在地。
许久,他嘴里小声地说着:“吏部左侍郎周钰……”
邹发知道的其实并不多,岐州的县太爷虽说是有六品之高,但终究是个外地的官员,相比之下,连京城内的八品官员都不如。
前些时日,吏部左侍郎突然之间传令给他,让他扣押房遗爱商队中的一批货物,具体的原因并没有多说。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邹发先将房遗爱扣押先来,具体的原因只等着后续周钰将扣押的原因送过来。
“该送来的东西送来了吗?”
听罢邹发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李恪冷声询问。
邹发瞥了一眼身旁秦玉华的尸体,愣愣的点了点头。
“把信给我,我可以留你个全尸。”
李恪伸手索要。
邹发左看右看,沉思良久,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起身小心翼翼的来到公案前跪下,在地上摸索半天,总算是从地上扣起一块青石砖。
接着,他从坑洞中拿出来一个小小
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叠信封。
“这就是我跟吏部左侍郎周钰这段时间来往的书信。”
邹发恭敬地将信封递交给李恪。
咻。
铺天盖地的箭矢仿佛凭空出现在空中,射向众人。
眼望着箭雨袭来,已无法上前营救邹发几人,李恪使出了浑身力气,一把掀起自己坐的太师椅,将其丢向邹发。
咚咚咚。
锋利的箭矢最终还是穿透了太师椅,邹发、季华两人倒在血泊中,没了动静。
“追!”
箭矢刚刚停下,温天捷便一声令下。
陆灏忙带人追赶出去,李恪望着一片狼藉的县衙,面沉似水。
辩机和尚?
他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李承乾吗?
最应该怀疑的就是李承乾啊,吏部尚书高士廉跟长孙无忌是一伙儿的,自然会帮着李承乾做事。
总不可能是李治吧。
李治在吏部可是没有亲信的,冒险在李承乾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让李承乾背锅的事情,说不通啊……
“咳!”
突然,一声轻咳打断了李恪的沉思。
抬头看去,身中数箭的邹发竟没死,还在挣扎着挪动身子。
“还活着!”
温天捷上前查看,抱起他往远处走:“殿下,我先带他去疗伤!”
不多时,陆
灏带着其他五人回来,每人手中都提着两颗人头。
陆灏将人头丢在地上,沉声说道:“他们有三十多人,我们只追上了一部分。”
见此情景,李恪不由得感慨老李头手下的人到底有多么的强悍。
六个人敢追着人家三十几人跑,还杀了十几人。
果然。
羽林军的尽头是羽林十二卫。
是夜。
李恪带着农生四人及房遗爱白宇离开了岐州,羽林十二卫则是留在岐州善后。
在李恪与温天捷审问邹发三人的时候,农生四人去了大食客栈及大同布坊搜查,结果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
月色如墨。
晋王府内,李治将李恪走私通敌的罪状放在桌上,斜了眼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面无表情,死死的盯着桌上的罪状。
“周钰啊,这一次算是失败了,人都灭口了,也算是有惊无险了。”
李治笑着说了一句,拿起罪状将其撕碎:“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毕竟你我都没有算到李恪会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