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尽天明。
李恪醒来。
他环顾四周,总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对劲?
对了。
是我的钱,少了一半。
我的钱呐……我对不起你们。
一想到这里,李恪就觉得心里一阵阵的绞痛。
“殿下,您醒了?”
楚娘迈步进入房间,瞧见李恪终于醒了,她喜极而泣,跑到李恪身旁抚摸他的额头:“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
“殿下,昨晚皇城里在建设赞普殿,专门给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建设的。”
见他没事,楚娘抹了把泪花,说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宫里来人了,说是因为大殿刚刚开始建设,所以松赞干布要在岐州以北的陇州停留一段时间,让您这段时间可以先去江南, 过几天再回来。”
李恪闻言大怒:“我还去?我现在就去拆了他的赞普殿!”
楚娘赶忙拉住李恪的衣袖:“不要,殿下,陛下昨晚还说了,您可以随便拆,都是用您的钱盖的,拆了让您重新修建。”
“我的钱……”
一听这话,李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靠在楚娘的怀里,嘴里还在念叨着:“少了这么多,我得半年多才挣得回来。”
“没事,杨澈
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他跟胡舟说清了,学子们白天去在学习,晚上的时候就城内各地的茶楼说书挣钱,由胡舟雇佣愿意去的学子,赚到了钱两边一起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挣回来了。”
“二百万贯啊,就算是他们说破了嘴皮子也挣不回来。”
李恪委屈巴巴的扁着嘴。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是无能狂怒,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挽救,只能坦然接受。
毕竟这些钱使用在外交方面的,这是不可抗力因素的开支。
“罢了,准备车马,我今天晚上就去江南,我得把这笔钱挣回来才行。”
“挣?从哪儿挣?还是先休息吧。”
“从郯国公手里挣,他有几千万的身家,还差我这点儿?”
面对楚娘的劝说,李恪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夜,车马出城。
一起跟去的只有王玄策、楚娘及顾怜茵三人。
苇名美雪与苇名美嘉及其他人都要留在家中帮忙打点房遗爱的那批货物以及近两年来的账单。
打仗打了这么久,李恪只知道自己的钱多数用来打仗了,具体花销多少他还不知道,必须要查查账。
……
是日。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鸿福客栈内,李千里与
李愔两人望着堆在眼前的十几种礼品,唉声叹气。
为了凑齐这些钱,他俩昨晚连夜将自己鞋子上的玉佩、腰带上的配饰以及随身携带的各种小玩意儿都典当了才换来的这些钱。
“唉,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放在心上。”
李愔拍了拍身上的窄袖胡服,自我安慰。
李千里没理会他,只是命人将东西挑起来,准备前往郯国公府。
哐~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锣响。
紧跟着,一大队人涌入鸿福客栈内,为首的是一名两鬓斑白的老先生。
没过一刻钟的时间,整个鸿福客栈的人都被赶了出去,就连掌柜的此时也只能站在门外等候。
“你就是楚王世子李千里?”
男子冷冷的斜了眼李千里。
后者面无表情,没有作声。
“怎么好像长变了?”
李愔锁着眉头盯着面前的男子,试探性的问道:“郯国公?”
“好世侄。”
男子大笑几声:“没想到你还记得老夫,好,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李愔张大了嘴巴。
张公瑾不是身体不好吗?
怎么这会儿说话声音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啊。
嗯,也许是江南养人吧。
李愔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一
会儿,行礼说道:“世叔,前段时间我在太医署跟张宝藏有些冲突,最后……”
“哎~不提。”
没等李愔把事情说完,郯国公抬手示意不必往下说,笑道:“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何必当真?陛下身体可还好?”
“还好,父皇时常惦记您。”
“这些是?”
话未说完,郯国公再次打断他的话,指了指面前的一堆礼品:“送给老夫的?”
“是。”
“好,拿走。”
令李愔两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接受了,当即命人把东西带出去。
紧跟着的半个时辰,李愔与郯国公聊起了很多事情。
只不过每次聊到一些比较敏感的,或者说是当年的往事,郯国公都会避之不谈。
李愔也认为这是正常的,毕竟他们那个年代不是个什么好时代,不谈也是正常的,要是自己从那个混乱的年代走过来,这辈子估计都不想再听到那个年代的事情。
最后,郯国公带着人马离开了。
李愔与李千里两人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