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真的去了?”
聚仙楼内。
李恪听闻魏征讲述关于暗示郯国公的事情,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愿意打哑谜。”
“楚王殿下,微臣老了。”
魏征笑了笑,抬手捋着自己的胡须:“有时候,没有这么多的能力去直谏某人,或者是跟人开门见山的说一些事情了。”
“岁月催人老,风定落花香。”
接着,魏征绕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李恪:“这江山,注定要换些人守候了。”
一听这话,李恪皱起眉头。
魏征这老家伙竟然……
要退隐了吗?
李恪上下打量好几遍魏征,这老家伙竟然面带微笑的在看着自己。
这种情况放在以前就是标准的在算计自己。
“你别开玩笑,你的身子骨硬朗着呢。”
说到这里,李恪又补充道:“你的能力摆在这里,即便是你想退,你退的下来吗?”
魏征闻言淡然轻笑:“有什么退不下来的,只是愿不愿意而已。”
说罢,他站起身子:“楚王殿下,这杭州的水可是很深的,郯国公这辈子没有多少的野心,可他的儿子不一样,这么多年在朝堂中隐忍,联通了不少人,你还是小心一些吧,我今晚便要回京,你在江南的一切,我已经给你留下
了一些暗扣帮你,以后是福是祸,全看你自己了。”
魏征走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李恪总觉得这一次见面可能后半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固执的老头儿了。
因此,他在魏征离开的时候追了出去,伸手拔了一根他的胡子,并许下诺言:“你儿子魏叔玉日后遇上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只要不跟我站在对立面,我保他此生无难。”
李恪的承诺可以说是整个大唐最值钱的。
可魏征听到这话之后,只是摸了摸自己发疼的下巴,笑了笑就走了。
聚仙楼如今已经没有开门营业了,来往的人少得可怜,魏征带着人离开之后,仿佛带走了整个聚仙楼的生机,让这里看起来死气沉沉。
他只来过一次而已。
李恪趴在栏杆上眺望远处,想着魏征离开时的模样,心中总不是个滋味。
自己在外征战多年,最近这两年才回来的,朝堂中的变化有多少,他不清楚,但他见到的,却是老一辈的功勋正在慢慢的退居二线。
先是卫国公李靖,而后是杜如晦,虽然杜如晦最后被自己拉回来了,但他提到过这件事,现在是魏征……
渐渐地,所有的老一辈的人都在往出走,年轻的人不断地加入朝堂。
“魏征这一走,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暗自庆幸,唉……”
“朝堂内或许又会乱上一阵了。”
“我之前不是听说魏叔玉要跟新城公主成婚吗?这明明是魏家一展宏图的好机会啊!”
李恪 轻声嘟囔着心中的杂事。
一旁听着的王玄策吧唧两下嘴,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以为他丢了什么?他精明得很!他要是真的能全身而退,说不定他儿子不求任何人都能安度此生,哪儿会跟李卫公一样,病成那样还要专门找你保他儿子一命。”
“不一样,他们俩不一样的。”
李恪轻声的解释着。
咚咚咚。
正在这时,门被人敲响。
李恪皱了皱眉。
他之前跟下人们说过没有什么大事不允许过来敲门的。
“少爷,郯国公府的人送来了一封信。”
外面传来茶博士二柱的叫喊声。
二柱是顶替朱七的职位的,从乡下来的,说话的时候老是带着一点儿口音,做事笨手笨脚,唯一一点好处就是人耿直,并且老实忠诚。
李恪朝着王玄策使了个眼神,后者起身拉开门。
接过信,王玄策顺手在二柱的头上摸了一下,掏出十几个铜板塞到他手里,笑道:“拿着去用。”
二柱连声道谢,笑嘻嘻的离开。
“你倒是真的喜欢他。
”
李恪见状笑了笑,指了指信封:“写了什么?”
王玄策扁扁嘴,将信封打开看了看,随即皱起眉头:“郯国公请你今天晚上过去吃饭。”
“什么?没看错吧,谁的手笔?”
李恪接过信封,仔仔细细的查看。
还真是。
郯国公没事儿请我过去吃饭干什么?
难道是认输了?
李恪拿着信封,一头雾水。
片刻后,他将信封丢到桌上:“鸿门宴。”
“不去?”
“去。”
李恪眯起双眸:“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一闯,只不过……不是我去,而是你去。”
说罢,李恪斜了眼王玄策:“今天晚上,我去送魏征离开杭州,顺便找李君羡,整件事情,剩下的全都交给你。”
“什么?”
一听这话,王玄策放下翘起的二郎腿:“你开玩笑的吧!请你去赴宴,我去算什么?”
话还没说完,他见李恪摸了摸脸,心里咯噔一声,连忙摆手:“易容术?我不干!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