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松赞干布,参见天可汗。”
鸿胪寺内,一浑厚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李世民似是没听到,并未回应。
文武官员位列两旁,烈火般炽热的目光凝聚在殿中央那名高大的男子身上。
他便是吐蕃赞普松赞干布。
高鼻深目,脸颊棱角分明,英武非凡,手捧着一条五彩绸巾,一身奇装异服,引来不少官员窃窃私语。
腰宽、襟大、袖长……这样的穿着适合种地吗?
几名官员小声讨论着。
正说着,松赞干布往前一小步,身上的配饰叮当传来些许声响。
牛骨、松石、玛瑙、藏银等,各类珠石,散发着微微莹光,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罪臣松赞干布,参见天可汗!”
这是第二次行礼。
松赞干布的声音并未夹杂着私人情感,好像复制的一般,跟前一刻说出声音语调没有任何的区别。
好。
难怪小小年纪便能统领吐蕃。
松赞干布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岁,在李世民眼中自然是小小年纪。
“为国为民,何罪之有?赐座。”
李世民低沉的声音响起,四名小太监极有仪式感的端来一块蒲团放在李世民左垂手的位置。
“罪臣谢恩。”
松赞干布恭敬地行礼,随即退到蒲团坐下。
紧跟着
,在王德一连串客套且无用的话语过后,宴会正式开始。
只是有两名最关键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未出场。
一是文成公主。
在目前的情况看来,文成公主现在还扣押在松赞干布耳朵手中是可以理解的,他只带了几十名护卫来到鸿胪寺,剩余的千余兵马都在皇宫外的兵营等候,自然是需要一些自保的手段。
二是楚王李恪。
作为曾经暗地中与松赞干布交过手的大唐王爷,松赞干布老早的就想要见一见楚王了。
这一次前来,他点名要楚王作陪的。
可是……
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
鸿胪寺宴会开始,舞女登场,歌舞升平。
李世民见寺外还没有李恪的身影,斜了眼王德。
后者微微颔首行礼,极小声的说道:“派人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与此同时。
楚王府内围满了官兵。
就在李恪的房门外,房遗爱急的直跺脚。
身为左卫中郎将,他自然是担任起了接李恪的任务,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李恪竟然忘了今天要去见松赞干布,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而且!
现在还没人敢闯进去拿人。
为什么?
因为下人们说楚王妃、侧夫人、还有怜茵王妃都在李恪的房间。
“那个谁!千里!?你好了没
啊!”
“好了好了!”
伴着房遗爱的声声呼喊,李千里衣衫不整的从后院跑来,随即咣咣咣的开始敲门。
“父王,起来!今天要见松赞干布啊!”
“父王,快点儿,鸿胪寺已经开始了。”
李千里疯狂的砸门。
“啊!”
被吵得实在受不了的李恪终于睁开了双眼,发出一声艰难的喊叫声。
转头看看身边躺着的几位俏佳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床上,尤其是苇名美雪与 苇名美嘉俩人,还在紧紧的抱着李恪的手臂。
“松,松手。”
李恪有气无力的扒开两人的手,在两人娇嫩的脸蛋上捏了一下:“你们记得收拾一下,我,我得去见松赞干布。”
说罢,李恪扶着腰缓缓地站起身子。
我草!
刚站起身子,李恪的腿猛地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果真是天下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啊!”
感慨一声,李恪撑着身子缓缓地走向房门。
“我鞋呢?”
刚走了一步,李恪就觉得不对劲,不光自己的鞋没了,连她们的鞋也没了。
“不会吧……”
一个不好的念头从李恪的脑中浮现。
李恪扶着床沿,掀开遮挡住床下的床单。
“呼……”
果然,武瞾正躺在床下睡的正香。
“给我出来!
”
李恪一把将她从床下扯出来,想到昨晚的荒唐,他不禁老脸一红,看着睡眼惺忪的武瞾,小声骂道:“你这糊涂妮子,昨晚你也在这儿?简直是荒唐,要找打是吗!?”
武瞾打了个哈欠:“干什么啊你,为什么不让我睡觉。”
“你还好意思说!?你昨晚就在这儿?”
“是啊,昨天晚上我觉得太困了,就早早的来睡觉了。”
“你没房间吗?我不是给你房间了吗!?你有病啊,你跑人家床底下睡觉!?对,我鞋呢?”
面对李恪的一阵低声叫骂,武瞾挣脱李恪的手,钻到床下扒拉出来五双鞋:“昨晚你们动静儿太大了,撞得我头疼,我就拿鞋子垫在身上了。”
此话一出,李恪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昨晚如此荒唐,如